下一瞬,母亲顺势将那惨叫的贼人如同破麻袋般抡起,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向另外两个扑来的黑影!
“砰”的一声闷响,骨裂之声清晰可闻,两人被这巨力砸得倒飞出去,口喷鲜血,撞在墙壁上,眼看是不活了。
而被她捏碎手腕的那个,则被她随手甩开,头颅撞在坚硬的青铜浴盆边缘,发出一声闷响,便再无声息。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三个精锐的鬼方刺客,甚至没能让她移动超过三步,便已尽数殒命。
母亲站在原地,微微喘息,胸膛起伏,那对在软甲下依旧轮廓惊人的饱满双峰随之波动。
她甩了甩手上沾染的些许血污,目光冷冽地扫过地上的尸首,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几只恼人的蚊蝇。
随即,她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我,那双厚唇轻启,语气恢复了之前的镇定,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教导意味:
“看来,即便是秋日里的野狗,饿极了也会铤而走险。吾儿,记住,战场之上,无有‘常理’,唯有‘生死’。”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你方才的判断,大体不差。只是,仍需更加谨慎。”
她说完,不再多看我一眼,大步走向立在墙边的完整黑铠,开始熟练地穿戴起来。
那套沉重的甲胄在她手中,仿佛轻若无物。
室内弥漫开淡淡的血腥气,与她身上未散尽的浴香和月季芬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而令人心悸的气息。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母亲那山岳般沉稳的背影,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以及一丝……对绝对力量的深深敬畏。
我强压下刚才目睹杀戮的惊悸,上前一步,声音因紧张而略显急促:“母亲!如今城内情况不明,敌暗我明,您身为镇守司都统,身系全城安危,此刻应当立即返回镇守府,坐镇中枢,调配各营人马,分区清剿,方是万全之策!岂可……岂可效仿先锋猛士,亲身犯险?”
母亲正将最后一块胸甲扣紧,那甲胄被她饱满的胸脯撑得紧绷欲裂。
听到我的话,她动作未停,只是眉头微微一挑,那双沾染过血与火的眼睛斜睨过来,带着一种近乎傲慢的自信与宠溺交织的复杂神色。
“呵,”她轻哼一声,声音在头盔的遮挡下显得有些沉闷,却依旧清晰,“区区几只钻缝的老鼠,也配让为娘兴师动众?不过是活动活动筋骨罢了。这镇北城,还没人能在我妇姽的眼皮底下翻起浪来。”
她顿了顿,似乎看出我眼中的忧虑并未消散,反而更盛。
她略一沉吟,竟伸手探入颈后,从贴身处取下一枚用玄色丝绦系着的青铜令牌。
那令牌还带着她的体温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混合着浴香与体香的馥郁气息。
她将其塞入我手中,令牌入手温润沉实,上面刻着古老的夔纹和一个古朴的“姽”字。
“拿着,”她语气不容置疑,“若实在不放心,便替为娘跑一趟镇守府,持我兵符,令韩德即刻率亲卫营封锁城内要道,按应急预案行事。”她俯下身,那张美艳绝伦又英气逼人的脸靠近我,突然,她掀开面甲,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迅速而有力的吻,温热柔软的触感一掠而过,“小心些,莫要乱跑,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等为娘回来。”
那一下亲吻,如同点燃了某种压抑已久的、我自己都未曾明晰的引线。
额头上残留的温热与柔软,她近在咫尺的呼吸,混合着兵符上属于她的独特气息,像一道电流击穿了我的理智。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恐惧催生的孤注一掷,或许是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对这座“山岳”复杂情感的爆发——
在她即将直起身,转身投入门外黑暗的瞬间,我猛地跳了起来,双手紧紧环抱住她覆着冰冷铠甲的脖颈,用力将她的头拉低,然后,不顾一切地、狠狠地吻上了她那丰润性感的红唇。
“唔……!”母亲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惊愕。
她的嘴唇一如想象中柔软、饱满,带着惊心动魄的触感。
我能感受到她瞬间的惊慌和下意识的抗拒。
但,那抗拒仅仅持续了一瞬。
出乎意料地,她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环在我腰间的手臂(不知何时揽上的)微微收紧。
她非但没有推开我,反而开始温柔地、生涩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回应起来。
她厚重的唇瓣微微开启,一条湿滑灵巧的香舌试探着,然后坚定地撬开了我的牙关,深入我的口腔。
刹那间,天旋地转。
所有的喊杀声、鼓噪声仿佛都消失了,世界里只剩下彼此灼热的呼吸、唾液交换的细微声响,以及那两条紧密交缠、难分彼此的舌。
她的吻带着一种沙场征伐般的掠夺性,却又奇异地糅合了母性的温柔与一种……难以言喻的纵容。
我笨拙地回应着,沉溺在这禁忌而醉人的气息里,仿佛要透过这个吻,将彼此的灵魂都吸入融合。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片刻,或许漫长如永恒,母亲才缓缓地、带着一丝不舍地结束了这个深吻。
她将我放回地面,我的双腿有些发软,眼神迷离,大脑一片空白。
她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我唇角残留的湿痕,动作轻柔得不像那位执掌生杀的镇守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