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我们的闯入带来了寒意,或许是战马的响鼻声终于穿透了他的醉意,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当看到我们这群浑身浴血、煞气腾腾的不速之客,尤其是黄胜永那如同门神般高大、滴血陌刀已然举起的身影时,他肥胖的脸上瞬间被极致的恐惧和茫然占据。
他怪叫一声,下意识地想推开身边的女子,伸手去抓放在枕边的弯刀。
但,太迟了!
“死!”黄胜永怒吼一声,手中那柄门板似的陌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同劈柴般,自上而下,猛地劈落!
“噗——!”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血光迸溅!
那波斯主将甚至连一句完整的遗言都没能留下,便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刀从中几乎劈成两半!
肥胖的身躯轰然倒地,鲜血和内脏瞬间染红了华丽的地毯,浓重的血腥气瞬间压过了香料的味道。
他身边那两个女子发出刺破耳膜的尖叫,旋即晕死过去。
我看着地上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眉头微皱。
本想留个活口讯问龟滋王和波斯后续动向,但转念一想,此战的核心目的并非情报,而是立威,是震慑!
一个活着的俘虏,远不如一具凄惨死亡的将军尸体更能传递恐惧。
“传令!”我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将所有斩杀确认的波斯人尸首,全部收集起来,堆积在营地最显眼的高处!筑京观!我要让每一个路过此地的人,都能看到反抗的下场!”
“其余仆从军的俘虏,”我顿了顿,“让他们排好队,依次‘参观’京观,然后,全部放了!”
黄胜永有些不解:“少主,这些杂碎,放了作甚?”
我冷笑一声:“让他们活着回去,把这里的惨状,把京观的恐怖,把朔风营不可战胜的传说,带回他们的部落,带给波斯人!恐惧,会像瘟疫一样蔓延,比我们亲自去征服,更省力,也更有效!”
黄胜永恍然大悟,狞笑着领命而去。
命令被迅速执行。
一具具无头的波斯士兵尸体被拖拽到一起,在黎明渐亮的天光下,垒成了一座庞大、狰狞、散发着浓烈血腥和死亡气息的尸山——京观!
那些被释放的仆从军俘虏,面色惨白,双腿发软,在朔风营士兵冰冷目光的注视下,战战兢兢地绕行京观,许多人当场呕吐不止,眼神中充满了永世难以磨灭的恐惧。
做完这一切,天际已泛起鱼肚白。
“全军听令!”我深吸了一口带着焦糊和血腥气的空气,“就地休整!埋锅造饭,抓紧时间睡觉!”
经历了连续高强度行军和一场血腥突袭的士兵们,终于得到了喘息之机。
他们沉默地执行命令,有人负责警戒,有人照料战马,更多的人则直接瘫倒在尚且温热的土地上,抱着武器,瞬间陷入沉睡。
我站在刚刚筑起的京观之下,看着东方渐渐亮起的天空,又望向更西方的波斯腹地。
经此一役,通往西域更深处的道路,想必会“清净”许多。
而“朔风”与“韩月”之名,必将随着那些被释放的俘虏和这座恐怖的京观,如同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抽打在每一个潜在敌人的心上。
休息,是为了走更远的路,进行更残酷的征服。
接下来的几日,我并未急于继续挥师西进,而是选择了在那座以波斯人京观为恐怖地标的河谷地带就地驻扎下来。
这座新鲜筑起的尸山,便是最有效的威慑,无声地宣告着反抗者的下场,也为我接下来的行动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和空间。
我派出了数十支精干的信使小队,携带着用波斯主将鲜血混合印泥书写的“征召令”,快马加鞭,分头前往附近所有已知的部族酋邦和绿洲城邦。
命令简单而粗暴:限期之内,必须派出指定数量的军队,并自带足够数量的粮草辎重,前来河谷与我汇合,共同“西征”。
违令者,龟滋与波斯先锋军之下场,便是前车之鉴!
与此同时,我命令作为后卫、携带部分缴获财宝和补给的原朔风营主力,由副将林恩统领,放弃原有行军计划,全速西进,与我的前锋部队汇合。
在等待与威慑的双重作用下,效果是显着的。
先是林恩率领的近七千朔风营步骑主力,风尘仆仆但建制完整地抵达河谷,大大增强了我的核心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