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震天的战鼓,没有嘹亮的号角。
三千骑兵如同暗夜中潜行的幽灵,再次分成三股,借着月光和地形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扑向那片沉睡中的庞大营地。
战斗,在波斯哨兵被无声抹喉的瞬间,猝然爆发!
首先是营地侧后方猛地腾起冲天火光!
林伯符的部队精准地找到了辎重堆放点,将火油罐和火箭疯狂地倾泻下去!
干燥的粮草、帐篷瞬间被点燃,火借风势,迅速蔓延,照亮了半边天空!
营地里顿时响起一片惊恐的呼喊和救火的嘈杂声。
几乎与此同时,玄悦的轻骑如同尖刀般捅入了部落仆从军扎堆的区域!
这些本就军心涣散的士兵在睡梦中被惊醒,只见火光四起,黑影幢幢,马蹄声如雷,根本分不清来了多少敌人。
玄悦的部队并不与他们过多纠缠,只是纵马狂奔,刀劈枪刺,驱赶着他们像无头苍蝇般向营地核心区域逃窜。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仆从军中迅速扩散,他们哭喊着、推搡着,反而冲乱了波斯人试图集结的阵型!
就在这极致的混乱中,我和黄胜永率领着最精锐的八百骑,如同一支黑色的利箭,无视周围那些混乱奔逃的仆从兵,目光死死锁定着营地中央那杆最高、装饰最华丽的波斯帅旗所在的方向!
我们如同热刀切黄油般,撕裂了任何试图阻挡的、零星的波斯小队。
马刀挥舞,带起一蓬蓬血雨!
波斯士兵显然没料到会遭遇如此凶悍、目标明确的突袭,他们仓促应战,阵型松散,往往还没来得及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就被狂暴的铁骑冲垮、踩碎!
“在那里!”黄胜永眼尖,指着前方一座被众多波斯精锐卫士簇拥着、试图上马的大帐吼道。
“杀过去!一个不留!”我厉声大喝,一马当先,手中长矛如同毒龙出洞,瞬间将一名挡路的波斯军官挑飞!
我们如同狂暴的旋风,狠狠地撞入了波斯帅帐的核心卫队之中!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波斯卫士虽然悍勇,但在我们这群养精蓄锐(相对他们而言)、抱着必死决心的精锐面前,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徒劳。
黄胜永更是如同猛虎入羊群,手中一柄加长的陌刀挥舞得如同风车,所过之处,残肢断臂四处飞溅,没有一合之将!
我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混乱的战团,搜寻着波斯主将和龟滋王的踪迹。
鲜血染红了我的战袍,疲惫早已被杀戮的兴奋取代。
今夜,我要让这片陌生的土地,牢牢记住朔风营的恐怖!
战斗的进程快得令人瞠目,甚至比预想中更加顺利,几乎可称得上是乏善可陈。波斯人以及他们裹挟的仆从军,其脆弱程度超出了我的预料。
林伯符点燃的粮草大火成了最好的进攻号角,也成了压垮敌军心理的最后一根稻草。
许多波斯士兵甚至还没来得及穿戴整齐、拿起武器,就在睡梦中被破帐而入的朔风营骑兵砍杀,或者被自家营地里燃起的熊熊烈焰吞噬。
而那些本就毫无战意的部落仆从军,在玄悦骑兵的刻意驱赶和制造恐慌下,彻底崩溃,哭爹喊娘地四散奔逃,如同炸窝的蚂蚁,反而将波斯人试图组织的零星抵抗冲得七零八落。
整个联军大营,陷入了一片火海与极度混乱交织的人间地狱。战斗迅速演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与追击。
我和黄胜永率领的八百核心精锐,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便如同尖刀般直插营地心脏。
沿途试图阻拦的小股波斯部队,在我和黄胜永这等猛将以及如狼似虎的亲卫面前,如同纸糊的墙壁,一触即溃,留下满地尸骸。
很快,我们便冲到了那杆华丽波斯帅旗之下的大帐前。帐外倒着几名忠心耿耿但已气绝的波斯卫士,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悲壮而又无力。
黄胜永一脚踹开虚掩的帐门,我紧随其后,策马闯入!
帐内景象令人愕然。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料和酒气,地毯上杯盘狼藉。
那位身材肥胖、留着浓密卷须的波斯主将,竟然还赤着上身,搂着两个衣衫不整、吓得瑟瑟发抖的西域女子,躺在厚厚的毛皮褥子上酣睡!
震天的喊杀声和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居然没能惊醒他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