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简单的安置,而是将军事力量转化为长期的政治与经济影响力。
与此同时,对于身体健全的主力,我下达了更严酷的命令。
“以都为单位,轮流前出扫荡!本王不管他们是马贼、流寇,还是之前胆敢支持龟滋王的那几个蕞尔小邦!”我的马鞭点在舆图上几个被朱笔圈出的区域,声音冷硬,“但凡有敢持械对抗者,立斩不赦!缴获财货,七成归公,三成由出战部队自分!本王要看到首级,也要看到你们被打磨得更锋利的刀刃!”
战争的机器再次隆隆启动,但这次的目标不再是堂堂之阵的王国大军,而是化整为零,如同篦子梳头一般,清理着广袤西域的顽疾。
一场场小规模的剿匪战,一次次对不服邦国的突袭惩戒,让士兵们始终保持着战斗状态,也让“虞”字大旗的威慑力,伴随着血腥味,深深浸入这片土地。
然而,有一件事,始终如同骨鲠在喉,让我极其郁闷。
中军大帐内,我听着姬宜白汇报各路清扫的战果,突然打断他:“还是没有龟滋王那个狗东西的消息?”
姬宜白低头:“回少主,各方探马、降俘,皆无确切消息。此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我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杯盏乱响:“大流士一世,万王之王,脑袋都被人送到我面前了!他龟滋王是个什么东西?丧家之犬,惶惶如漏网之鱼!居然能躲得如此干净?连一点踪迹都摸不到?”这股邪火憋在我心里许久。
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丑,却成了这场辉煌胜利中唯一刺眼的不完美,如同华美锦袍上的一处污渍,格外碍眼。
姬宜白不敢多言,只是将头埋得更低。
我深吸几口气,压下翻腾的怒意。我知道,愤怒解决不了问题。龟滋王就像一颗不知藏在何处的毒钉,必须找出来,拔掉。
随着一路的“减员”安置和战斗损耗,大军的人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受伤的、体弱的、纪律涣散的,都被留在了沿途的据点,如同种子般撒了下去。
而能够跟随我一直走到最后的,无不是在血与火中淬炼过的真正精锐。
他们眼神锐利,动作迅捷,令行禁止,身上带着洗刷不掉的煞气。
当远方碎叶城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时,我勒住战马,回望身后。
曾经出发时号称三十余万的庞大军团,如今只剩下三万余人。
规模虽已大幅缩减,但气势却愈发凝练彪悍。
这支军队,如同被反复锻打的精钢,去除了杂质,只剩下最坚韧的核心。
“终于……回来了。”我喃喃自语,目光扫过身后肃立的钢铁洪流,又望向西方那片依旧暗流涌动的广袤土地。
龟滋王的失踪,像一丝阴云,悬在心头。
但眼前这三万百战精锐,以及沿途播撒下的无数据点,给了我足够的底气。
清算,远未结束。而新的征程,或许就在不久的将来。
好的,这是续写内容,聚焦于韩月在碎叶城处理叛乱余孽与下达对龟滋王的终极追杀令:
碎叶城的轮廓在风沙中愈发清晰,这座西域的雄城在夕阳下如同匍匐的巨兽,迎接着它的主人归来。
城墙上的虞字大旗猎猎作响,留守的将领韩宗岳早已率领文武官员,在城外十里亭跪迎。
没有盛大的凯旋仪式,我径直入城,回到了熟悉的都护府大堂。空气中弥漫着檀香和尘埃混合的气息,却压不住那股隐隐的血腥味。
很快,十几个制作粗糙、但密封严实的木盒被士兵抬了上来,一字排开在大堂中央。
韩宗岳躬身禀报:“少主,参与叛乱的十个部族酋长,以及龟滋的三个附庸邦国国王,其首级皆已在此,请少主验看!”
姬宜白上前,示意士兵打开木盒。
一颗颗经过简单处理、面目依稀可辨的头颅显露出来,有的怒目圆睁,有的则充满了恐惧与不甘。
这些,都是西征期间在后方掀起波澜的蠢蠢欲动者,用他们的性命,铸就了虞军不容挑衅的威严。
我目光冰冷地扫过这些叛徒的最终结局,心中却无多少波澜。这些人,不过是疥癣之疾,清除他们,是意料中事。
“龟滋王呢?”我的声音在大堂中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韩宗岳身体一颤,连忙再次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声音带着惶恐:“末将……末将无能!自少主率主力西征,末将片刻不敢懈怠,亲率碎叶本部人马,联合各地忠顺头人,四处搜捕龟滋王族余孽。共计……共计逮捕龟滋皇族三百一十七人,已全部圈禁;击杀试图反抗或逃窜的王子十人……”
“够了!”我猛地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极度的不耐烦,“我要听的是这些吗?抓一堆无关紧要的皇族,杀几个不成器的王子,有什么用?不过是拍死了几只苍蝇蚊子!龟滋王!那个罪魁祸首!他在哪里?!”
我站起身,走到韩宗岳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颤抖的身体,语气森然:“来无影去无踪的游牧部族酋长,他们的脑袋在这里!拥兵自重的莎车、车师国王,他们的脑袋也在这里!就连雄踞西方、万邦来朝的波斯,大流士一世的头颅,也被人送到了我的面前!他龟滋王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丧家之犬,惶惶如漏网之鱼!怎么就如此能躲?居然三次从我的天罗地网中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