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是在诱惑,而是在交托,交托自己的命运、尊严,乃至余生。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每一瞬都无比漫长。最终,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挣扎逐渐沉淀为一种冰冷的决断。
我迈步向前,不再是后退。
走到她们面前,伸出双臂,将这两具微微发凉、却潜藏着惊人热度与弹性的躯体,轻轻拥入怀中。
她们的身体同时一僵,随即软化下来,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顺从地靠进我的胸膛。
我嗅到她们发间干净的气息,感受到掌心下肌肤的细腻与温热,也清晰地感受到她们剧烈的心跳,如同受惊的鹿,又如同即将奔赴战场的鼓点。
“朕,准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平静,甚至有些冷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但并非以此换取庇护。从今日起,你们是朕的人。朕会给你们应有的名分,也会给你们施展抱负的舞台。玄素,你依旧执掌宫禁;玄悦,你仍在朕的身边。只是,多了另一重身份。”
我松开怀抱,后退一步,目光扫过她们因激动和羞赧而更加明媚的脸庞:“把衣服穿好。此事,暂不宜声张。待朕……处理好一些事情。”
姐妹俩如梦初醒,慌忙捡起地上的衣物,手忙脚乱地穿戴,脸上红晕久久不退,但眼中却亮起了前所未有的光彩,那是一种混杂着羞怯、安心与崭新希望的光芒。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某些界限已被打破,某些平衡已被撬动。
与母亲彻底决裂的导火索,或许已经点燃。
但,那又如何?
天下兵马,大半在我手中;文武大员,人心已渐渐归附。
即使是母亲,即使是那位曾如战神般不可逾越的女人……
几天后,预料之中的风暴果然来临。
母亲罕见地在白日驾临我的书房,未带仪仗,只身着常服,但脸上那层寒霜,比任何铠甲都更具威压。
她屏退左右,直截了当,凤眸中锐光逼人:
“月儿,我听说,你暗中见了玄家姐妹?还让她们回绝了曹家的提亲?”
我放下手中的朱笔,迎上她的目光,坦然道:“是。朕见过玄素玄悦。曹家,”我顿了顿,语气平淡却透着鄙夷,“一个骤贵的三流世家,一群只知钻营享乐的蠢物,凭何妄图染指我大虞的上将军?玄家姐妹,国之干城,岂容彼等亵渎?”
母亲的瞳孔骤然收缩,气息似乎粗重了一瞬:“你……你看上了那对姐妹?”
“不错。”我微微昂首,语气斩钉截铁,“朕已决定,纳玄素、玄悦为妃。不日将颁旨。”
“你!”母亲猛地向前一步,近两米的身高带来巨大的压迫感,胸脯因愤怒而剧烈起伏,几乎要撑裂那身华贵的宫装,“你这是存心与我作对?是在报复我吗?因为曹公子的事?!”
我看着她因怒意而涨红的脸,看着她眼中那混合着震惊、被冒犯的权威感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心中一片冰冷的平静。
“母亲言重了。”我缓缓站起身,与她平视,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冰珠坠地,“母亲宫中可以有知冷知热的‘贴心人’,朕身为天子,富有四海,纳几个合心意的妃嫔,以充后宫,绵延子嗣,有何不可?此乃天经地义之事。莫非,只许母亲寻得慰藉,却不许朕广纳后宫,开枝散叶?”
“你……你混账!”母亲扬手,似乎想挥过来,但终究僵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
她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显然被我这番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话堵得气血翻腾。
她死死盯着我,眼中情绪剧烈翻涌,有愤怒,有失望,或许还有一丝被戳破双重标准后的难堪。
“朕心意已决。”我无视她的暴怒,重新坐回御座,拿起一份奏章,语气淡漠,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最终裁定,“母亲若无事,便请回吧。后宫之事,朕自有主张。至于曹家,”我抬眼,目光如电,“让他们安分些。有些手,伸得太长,当心被剁掉。”
母亲站在御案前,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瞪着我,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由她亲手推上权力顶峰的儿子。殿内死寂,只有更漏滴答,声声催人。
良久,她猛地一甩衣袖,转身离去,步伐依旧稳定,但那挺直的背影,却透出一股僵硬的、被冒犯至极的怒意,以及……一丝摇摇欲坠的孤高。
我知道,暂时的平静结束了。
真正的较量,或许才刚刚开始。
但如今的我,已非昔日那个只能在母亲羽翼(或阴影)下痛苦挣扎的“月儿”。
天下兵马,在我掌中;人心向背,已悄然偏移。
即使是母亲,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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