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到了张玄清的“神技”。
陆青囊咽了一口口水。
对著端木瑛说道,“瑛儿,我现在同意你自由恋爱了,你儘快把张玄清追到手!”
“我们济世堂需要这样的人才!”
端木瑛红著脸,嗔道,“师父,你在说什么呢!”
就在这时,一只信鸽落在了端木瑛的肩膀上
。。。。。。。。
次日,晨光熹微,济世堂后山药圃浸润在露水与草木清气之中。
端木瑛正蹲在一丛叶缘带紫的“紫背天葵”前,纤细的手指小心地拨开叶片,观察著叶背细微的绒毛与晨露凝结的状態。
她神情专注,眉宇间却笼著一层若有若无的轻愁,昨夜父亲托人传信命她归家的口讯,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扰乱了符咒圣光带来的短暂安寧。
“瑛儿!”
一声中气十足、带著明显不悦的呼唤,如同炸雷般陡然在药圃入口处响起!
端木瑛被惊得手一抖,险些碰折了嫩叶。她蹙眉抬头,循声望去。
只见药圃那爬满青藤的月洞门下,不知何时立著一位中年男子。
此人约莫五十上下,身形高大挺拔,穿著一身质地考究的深紫色团暗纹绸缎长衫,外罩玄色绣金线马褂,腰间悬著一块水头极足的翠绿蟠龙玉佩,隨著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他面容端方,鼻直口阔,下頜蓄著修剪得一丝不苟的短须,一双眼睛锐利如鹰,此刻正蕴著明显的不悦与责备,牢牢钉在端木瑛身上。
通身气派富贵逼人,却又带著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与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正是端木瑛的父亲,端木世家的现任家主——端木诚。
“爹?”
端木瑛站起身,拍了拍沾著泥屑的手,语气带著一丝意外和不易察觉的疏离,“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
端木诚冷哼一声,大步流星走进药圃,昂贵的云履踩在湿润的泥土上,留下清晰的印痕。
他目光扫过女儿素净的月白衣衫和沾著草叶的布鞋,眉头锁得更紧,
“我倒要问问你!回国多久了?翅膀硬了?连家都不晓得回了?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有没有端木家的门楣?!”
他的声音洪亮,带著家主惯有的训斥口吻,在静謐的药圃里迴荡,惊飞了几只觅食的雀鸟。
端木瑛抿了抿唇,压下心头涌起的不快,儘量平静地解释:“爹,我回济世堂是有要事。师父这里新得了些珍稀药种,需要儘快观察记录生长习性,而且。。。。。。”
她顿了顿,昨夜那圣洁光芒中负手而立的青影在脑中一闪而过,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一丝倔强,“而且济世堂有病人需要照料。”
“照料病人?济世堂缺你一个丫头片子照料?陆老哥门下弟子眾多,用得著你在此献殷勤?”
端木诚显然对这个理由嗤之以鼻,他逼近一步,锐利的目光审视著女儿,“我看你是乐不思蜀!在洋人那里学了点皮毛,就忘了祖宗根本!端木家的女儿,整日混跡於药圃泥泞之中,成何体统!”
他尤其加重了“洋人”和“祖宗根本”几个字,字字如针。
“爹!研习医道,救死扶伤,本就是医者本分,何来高低贵贱?西医亦有可取之处。。。。。。”端木瑛忍不住反驳,脸颊因激动而微微泛红。
“住口!”
端木诚厉声打断,脸上怒色更盛,“什么西医可取?奇技淫巧,悖离阴阳五行之道!我端木家世代杏林,靠的是《內经》《本草》!靠的是望闻问切!不是那些开膛破肚的野蛮把戏!你趁早给我断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