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答,林霜羽关掉水龙头,将小番茄放在水果碗里,问他:“吃吗?”
陈梦宵配合地走近,稍微弯腰,吃掉了她手上拿着的那一个,而后皱眉:“好酸。”
太酸不行,太甜也不行,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她心里这么想着,结果一开口还是毫无原则:“你想吃别的水果吗?现在还能手机下单。”
陈梦宵没接话,反而问:“你是不是把我送你的胸链戴给别人看了?”
他单手撑在流理台一侧,膝盖无意间挨着她的大腿,跟她保持面对面的姿势,“我都没看过。”
厨房空间还算宽敞,林霜羽却呼吸困难:“……你看过。”在视频里。
他换了个说法:“没玩过。”
耳根瞬间发烫,林霜羽推了一下他,示意他让开。
陈梦宵反而靠得更近,空着的那只手随意搭上她肩膀,隔着衬衫,有一下没一下地勾她的肩带。不像是故意撩拨,更像是单纯因为手刚好闲着,没地方放。
看着他这幅习惯而不自知的风流模样,林霜羽有点微妙的气恼,按住他的手,用日语说:“チャラい。”(轻浮。)
陈梦宵被她逗笑:“你多大了?未成年?”
她更气闷,连带着晚餐时的那点儿摩擦也倒出来,音量不自觉地抬高:“我二十八了,再过两年就三十岁了,你满意了没?”
厨房灯偏暗,洒下一片柔和的暖橙色,林霜羽到家之后脱了外套,里面是一套寻常的衬衫窄裙,无论是衬衫的纽扣还是裙摆的长度都规矩得恰如其分,透明丝袜包裹住一双线条纤直的腿,乌发雪肤,身段窈窕,但是天生不爱卖弄风情,面对大多数人都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当然也看不出来在床上有多放荡。
陈梦宵打量片刻,捏了捏她的下巴:“满意啊,不过你比两年前瘦了一点,那天在沙发上,肋骨压得我有点疼。”
林霜羽被迫仰起头和他对视,一时语塞,更用力地推他:“谁问你这方面满不满意了。”
那盘洗净的小番茄已经被彻底遗忘,陈梦宵配合着往后退几步,手却没松,一把将她拽过来,搂住她的腰,懒散地调笑:“那你想问什么?”
林霜羽正要说话,搁在流理台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是许翩打来的。
暂时偃旗息鼓,她伸手去够手机,面前的人仍然没有放开她,她只好半个身子靠在陈梦宵怀里接起这通电话,对面立刻问:“在哪呢?”
“在家。”
“行,我去给你送点我妈新蒸的酒酿馒头。”
不由得瞥了陈梦宵一眼,林霜羽试图拒绝:“现在太晚了,改天吧。”
许翩不禁稀奇:“这才九点多啊,你平时十二点才睡的好不好。”
她含糊搪塞:“今天有点累。”
“感冒了?”
“没。”
许翩做事向来风风火火:“那就等我一会儿呗,我正好从医院过去,很快就到。”
林霜羽没办法,正要解释自己现在不方便,电话已经被挂断,只余嘟的忙音。
厨房重新静下来,陈梦宵没怎么在意:“你朋友啊。”
“嗯,说要过来送点吃的,估计十几分钟就到了。”林霜羽纠结几秒,“等会儿你去我房间里躲一下吧,她应该呆不久。”
“为什么?”
“会尴尬。”
“哪里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