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她还活着,倘若她真嫁给了少主,夺人妻一事,小姐以为,白衣又真干不出么?”
卫翎牵了牵唇,又继续道:“既如此,那宁城城主之位,亦是非坐不可。”
他灼灼盯着朝和。
而后者听罢,心头不禁久久震动。
卫翎,竟在前世就对她用情如此之深么?朝和有些恍惚。
可是为什么呢?朝和想,她从不记得与他有过几番来往。就连见面,也是屈指可数。
仅赖几面之缘,便已至非她不可之地步么?
情之一事,分明玄之又玄,怎的卫翎会这般执拗?
思及此,朝和欲言又止,她深深凝望着卫翎,而唇瓣微动。
——若此情不假,这情,她又当真还得清么?
——而若不还,又该如何应付?
——倘若真草草作了应付,于卫翎,又是否成了不公?
——如此一来,岂非依旧是于他有误?
念及此,朝和不忍再想,终于开口。
但见她眼帘微垂,似妥协一般点头,而轻叹道:“白衣用情至深,那女子在天之灵,会欣慰的。”
话落,不等卫翎开口,便又缓缓抬眸,感他用情至深,虽神情淡淡,却依旧不乏烦忧:
“只是他单枪匹马,是否不妥?”
闻她担忧之言,卫翎一时欢喜,不禁唇角微勾。
他微微抬首,有骄矜之意在心中:“自然不妥。”
此言方罢,顿了顿,见引得朝和回眸,又忙收敛姿态,道:“是以,寻同谋便成了重中之重。”
卫翎微笑着说。
他看着朝和,眼一眨也不眨,仿佛饱含深意,只管紧紧地盯着她。
纵未置一词,却好似将心中所想尽数道出于口。
而朝和望着他,静默了须臾,觉得避之不是办法,一抬头,却径直对上了他瞳眸。
许是见他眸光潋滟,亦或是感念他待她之情深义重,一时鬼使神差,似迷了心窍,竟倏然跟着接口:“敢问殿下,那白衣可有预选?”
闻言,卫翎瞳孔一缩。不过刹那,他又微微敛眸,而藏起来的手指则是悄悄攥住了衣袖。
“你知道的。”
卫翎又轻叹一声。
他凝神,而又轻声开口;
“你知道的。”
卫翎望着朝和,复道而意有所指,缓声声言语时,竟复往前挨近了朝和一步。
他扬起唇角,浅浅噙着笑,笃定般地将所想抛出了口:
“——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