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倒霉些的,还会直接被她泼金汁。
见到她,有同荷香交好的说道:“都说了你别对那疯子太好,你看看,好好的一张脸万一被抓花毁容了嫁不出怎么办。”
“赶紧去处理下脸上的伤吧。”
“夫人的疯症越发严重了,老爷都好几天不来了。你们说,老爷会不会是厌烦她了。”
对于她们的关心,宋令仪沉默不语地弓着腰端着托盘出去,等她身影消失于垂花映柳处,同荷香交好的柳儿忽然惊疑道:“荷香怎么看着高了许多?”
另一个回她:“你早上没睡醒出现的幻觉吧。”
柳儿想了想,可能是真的没有睡醒,要不然荷香的背影看着怎么会那么像夫人。
头发乱糟糟的宋令仪加快脚步走出关押她的院落,确定身后无人后随手把托盘扔到草丛里,又取出藏在腹部的包裹抱在怀里,提起裙摆就往后门走去。
原本在打盹的门房见她要出去,忙将人拦住,冷呵道:“哪个院里的丫鬟,出去做什么的?”
宋令仪难堪羞赧地低下头,似难以启齿,“是,是夫人拉在了裤子上,婢子担心会被其她人看见,这不,想趁着没人在的时候偷偷拿出去扔了。要不然不小心被其他人看见,届时传到了老爷耳边,婢子担心夫人会遭老爷嫌弃。”
偷偷塞给他一角碎银的宋令仪担心他不信,还将包裹打开露出一角。
仅是露出一角,门房就被那股子冲天恶臭给熏得连连摆手,没想到那疯子不但疯,人还如此不讲卫生,真不知道老爷怎么看上那么个女人。
捂着鼻子的门房后退,嫌弃道:“行了,快点拿走,记得早点回来。”
“诺,婢子晓得的。”
门房怎么都没有想到眼前说话条理清晰的人,就是他们口中的疯子。
掌心冒汗,心跳如鼓的宋令仪刚从后门出去,那个嘴上说着饿死她算了的男人的马车,正停在府邸大门前。
后门和小门的距离,不足半街。
章嬷嬷得知老爷来了后,忙带着一干丫鬟,坎坷不安的上前迎接,“老爷,您来了,夫人前面喝完药正睡下。”
“她这几日可还好?”
掌心发汗的章嬷嬷心虚得不敢直视天颜,更不敢实话实说,只得挑了个棱模两可的回答,“夫人近日来除了嗜睡,食欲不振倒和先前一样。”
“确定一样吗?”指腹摩挲着指间牙印所在的秦殊脚步停顿,冰冷的眸光如利剑扫过。
无形的威压下,后背冷汗直冒,脚底发软的章嬷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奴,老奴………”
不愿听其狡辩的秦殊厌烦的挥手,“拖下去处理了。”
章嬷嬷等人一听,当即魂飞魄散的下半身散发腥臭味的磕破了头求饶,但都改变不了结局。
推门进去后,只觉得屋内静悄悄得好似没有她的存在。
秦殊以为她还在熟睡,进来后连脚步声都放轻了。
来到床边,见到她正蒙头睡觉,把端着的鸡丝粥放在小几上,神色带着连他都未察觉到的复杂,“你要是不吃,那就继续饿着,朕倒要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宋曼娘,只要你乖乖听话不要总想着离开,朕并非会对你那么绝情。”
“就算不饿,也起来吃点东西,难道你真想要饿死不成。”
陆陆续续说了一通话,但都没有等到她回应的秦殊眉心一跳,抬手掀开锦被后,骇然发现躺在里面的根本不是她!
而是负责伺候她日常起居的一个小丫鬟!
“宋曼娘!好,你倒是好得很!”一字一句,似从男人牙缝中硬挤而出的森冷阴寒。
被所有人寻找的宋令仪此刻正钻了祁家的狗屋,伪装成祁府下人寻找誉儿的下落。
原本她和夫君居住的忘舒院早被二房霸占,她的虞儿虽还担着长房嫡子的名头,却被赶进了最为偏僻的院子。
维鹊有巢,维鸠居之!
正做了噩梦的誉儿哭着醒来,就见到了站在床边的娘亲。
“娘亲!”即使是梦,泪珠簌簌滚落的祁荀春也忍不住扑进娘亲怀里,哪怕明知会像之前很多次一样扑个空,仍像飞蛾扑火般扑进娘亲怀里,诉说着连日来的担惊受怕和思念。
他要告诉娘亲,他有多想她,想要求她不要再扔下自己,自己会乖乖听话再也不惹是生非了。
“嘘,小点声。”红了眼眶的宋令仪将人用力搂进怀里,听着他一声复一声饱含思念之情的娘亲,才清晰的感受到誉儿就在自己身边。
“娘亲,是你吗?誉儿没有在做梦是不是?”他问得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又惶恐是一场镜花水月,就连眼泪都不敢落太大颗,唯恐吓走了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