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传来尖锐刺疼的宋令仪,想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可他的皮又厚又硬,反观她的半边肩膀早已在剧痛中变得麻木。
殷红的血从布料渗出,染红了半边肩膀。
秦殊在她牙关松开后,捏住她下巴,舌头长驱直入将里面全渡上他的气息,留下他的印记。
即使舌头被咬得出血,男人仍没有松开,反倒加重了这个充满血腥暴力的吻。
很快,有殷红的血从宋令仪破皮的嘴角滑落,肩膀处有血洇出,头发散乱衬得她整个人像玩烂的破布娃娃。
扣着她后脑勺,加重这个吻的秦殊在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后,才大发慈悲的结束了这个带着凌辱性质的吻。
“宋曼娘,你最好记住你现在的男人是谁,别在有为个死人守节的可笑想法,否则朕有的是法子令你生不如死。”秦殊目光幽暗的盯着嘴巴都要合不拢的女人。
她也只配这样活着了。
“陛下,该上早朝了。”
直到殿外传来李德贵提醒的声音,秦殊才放过这个可怜又可恨的女人。
待她离开后,进来打扫的宫人见到趴在椅边,正扣着嗓子眼催吐的宋令仪,仅是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地收回视线。
完全没有一个人要过来扶起她的意思,只是将她当成一个摆件,还是一个称不上美观的摆件。
扣着嗓子眼进行催吐的宋令仪,早在前面就把酸水都吐了个干净,如今再吐,却是什么都吐不出来,唯独嘴里的腥味久久不散。
她有时候真心希望自己疯了,疯了就能将今天一切都忘掉。
更可悲的清楚的知道今天的折辱不会消失,只会越演越烈,直到她的死亡来临。
即便知道选择活下去是痛苦且无望的,宋令仪仍不想死,她想活着,因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唯剩下无尽的黑暗。
何况该死的人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才对!
“这颗头颅要不要丢了?”打扫殿内的宫女指着桌上的头颅,嫌恶不已。
宋令仪听到她们要动那颗头颅后,猛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冲过去把那颗头颅抱在怀里,头发披散,双眼猩红犹如疯癫,“你们不许动它,他是我的!”
直到宋令仪抱着那颗头颅离开后,那群宫女们才敢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她也太可怜了吧,要是那位没死,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看来陛下是真的讨厌她,反正我要是她,活成这样倒不如死了算了。”
“嘘,说话声小点,就不怕被她给听见了吗。”
抱着怀中珍宝离开的宋令仪并没有听见她们的议论声,想来即便听见了也不会在意。
她只知道,踏出殿内,阳光照在身上的那一刻,如同驱赶了她全身寒意。冻僵的四肢都要随之回暖。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知道要带夫君回家,回他们自己的家。
还没等她带夫君回家,就被个脸生的宫女拦住了去路,“先前娘娘派人去找你结果你不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宫女瞥见她脖间一圈青紫,大半边肩膀血迹斑斑,骤然吓了一大跳。
联想到她刚从哪里出来的,顿时对她心生怜悯,看来陛下当真是恶极了她。
宋令仪看着拦路的宫人,嗓音沙哑冰冷,“滚开。”
宫女被她狠厉的眼神吓得觳觫了一下避开,又在她快要消失在视野里,猛地回过神来将人再次拦住,“宋小主,我家娘娘要见你,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说了滚开!”换成前天,宋令仪定会问她家娘娘是谁,现在的她只想带夫君回家。
“好!看来小主是要吃罚酒了。”心慈恼怒地朝着身后宫女命令道,“将我把她拿下,押去娘娘宫里!”
宫女们看着宋令仪怀里抱着的腐烂人头,心有怯怯一时不敢上前。
谁知道她是不是疯了,要是被这疯子给咬上一口,她们肯定也会传染上疯病。
心慈见她们一个都不敢上前,气得直咬牙的指着她们鼻子,“你们还站在原地做什么,还不把她拿下,否则耽误了娘娘的事,看我不把你们的皮都给扒了。”
宫女们迫于威压下,彼此对视一眼后,才硬着头皮上前将人抓住。
就在这时,有道突然出现的身影拦住了她们,“心慈姑姑,娘娘说让您现在回去一趟。”
抱着头颅的宋令仪看着朝她,一步一步走来的男人,晨曦打在他身后,犹如镀上一层朦胧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