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着他,他和另一个男人之间曾有过一个孩子。
秦殊沉沉溢出一声冷笑,“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宋修仪不打算去看下你的孩子吗?怎么说她都是你怀胎十月生下的。”
宋令仪顿感脚底升寒,指甲掐进掌心才克制住失态,垂首敛眸的划清界限,“妾既已入宫成了陛下的女人,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何况那孩子姓祁,不信宋。”
双手抱胸的许素霓嘲讽道,“看来宋修仪还真是心肠冷硬,为了荣华富贵,竟狠心得连自己孩子都不认。要是让那孩子听到你这一番话,该有多可怜,又有多后悔投生在你的肚里。”
“你要是想去见那孩子,朕不会不让你们母子相见。”只是他不确定,在他见到那个她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后,会留她见到明日的太阳。
他让她活着已是仁慈,又怎允许一个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他们曾拥有甜蜜过往的孩子的存在。
“自从妾被祁家休弃后,妾就和祁家再没有任何关系,同那孩子也是。”宋令仪实在是怕极了这个疯子会对誉儿下手,直接狠下心来竖起三根手指对天起誓。
“若是陛下娘娘不信,妾可以写下一封断亲书,从今往后同她生死不复相见。”
“她可是你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你当真狠心吗?”惊诧得捂住唇的许素霓不止觉得她狠心,更是冷血。
那么冷血的一个女人,难怪陛下会把她孩子交给自己抚养。
宋令仪如此绝情冷漠的话,不可否认的取悦到了秦殊,可他偏有着逆反心理。
她越否认,他就越想要看她痛苦。
“去祁府。”
疯子!气得浑身发抖的宋令仪只想狠狠朝他脸上唾口水,更多的是惶恐他见到誉儿后会容不下她。
“他们今晚上说不定都出去逛花灯会了,何况哪里真有你亲自去拜访臣子的行为。”在他真的决定要去祁府时,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反倒是许素霓。
私心里许素霓并不愿意他去祁家,更不愿意让他见到宋曼娘所生的孩子。
那个孩子就应该像根刺扎在他心里,永远拔不出,弄不掉才好。只有这样,才会让他永远对宋曼娘心存芥蒂。
并提醒他,宋曼娘曾经和别的男人有过孩子。
“君子一言九鼎,何况宋修仪入宫许久,也该回去看下自己的孩子,免得说朕狠心让她们母子分离。”秦殊目光划过马车外,见到明显跟不上来的宋令仪,放在膝盖上的手指骤然收紧。
随后放下帘子,沉声道:“停下,让她进来。”
第54章挑衅
得以进到马车的宋令仪却觉得冷,比在外面跟着马车走还要来得冰冷刺骨。
秦殊看似漫不经心,实际目光犹如利剑落在她的脸上,“就那么迫不及待想见到那孩子。”
宋令仪浑身一僵,头皮寸寸发麻,放在膝盖上的指甲都要掐断,“妾并非是在想那孩子,对妾来说,妾现在的孩子只有肚里的这个。”
许素霓对她肚里的孩子碍眼至极,最好等下人多人挤人的,她肚里的孩子掉了才有趣。
宋令仪正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让他打消那个想法时,行驶中的马车突然停下了。
马车停下的信号,像是有人反绑着她双手将她拉上绞刑架,并往她的脖间套上绳索。只等着高台上的判官一扔令签,好将她吊死在绞刑架。
下了马车的秦殊见她迟迟不下来,阴沉着脸,“还不下来,非要朕亲自请你吗?”
从惊悚中怔然回神的宋令仪,适才注意到周围传来的小贩叫卖吆喝声,行人说笑声。
以及男人高高在上的嘲讽,“你该不会真以为,朕会屈尊纡贵到去看一个杂种吧。”
下了马车后,总落后一步的宋令仪望着眼前有说有笑的一对璧人,翩跹中偶尔交叠在一起的衣角。
恍惚间,眼前浮现了另一幅不同的画面。
“曼娘,这是我亲手做的蝴蝶灯,你看它还会转。”穿着褚红窄袖长袍的少年手上提着盏花灯,正竭力朝着身边的少女炫耀。
眼角眉稍间都写着,快来夸我,像极了正朝主人摇尾巴讨好的小狗。
“可是,这盏蝴蝶灯我也有了。”少女很是苦恼地皱起眉头。
“啊?”少年的脸立马像小狗耷拉下耳朵,抓耳挠腮得眼尾泛红,“都怪我不好,你等着,我这回去给你做个新的,肯定比你这个蝴蝶灯好看。”
少女见他要走,好笑地勾住他腰间蹀躞带,“好啦,就算我有其它蝴蝶灯,但它们都比不上你送我的。你要是现在回去,那我就去找别人陪我逛灯会了。”
“我想吃余记的桂花冰酪酥和乳糖真雪了,你陪我去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