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皱起眉头,满是不赞同,“不行,现在天气那么的冷,要不我们换个羊肉汤喝吧,吃完这个全身都暖和起来了。就去上次你说味道不错的那家。”
“不要,吃那个会吃得浑身一股子味,我不喜欢。”
“那,我们去喝金玉羹吧,我记得你喜欢。”
少女白了他一眼,加快脚步不想理他,“金玉羹不也是羊肉汤吗,你怎么那么喜欢吃羊肉啊。”
“现在天气冷,喝羊汤吃羊肉最舒服不过了。”少年见她不喜欢,没有勉强,眼睛一亮地指着远处的汤饼铺子,“那我们去吃梅花汤饼,河祇粥,拨霞供梅花火锅怎么样。”
闭上眼,重新睁开的宋令仪不知道他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当初的她明知奔者为妾,聘者为妻。仍答应过和他私奔,说明心里是喜欢他的。
可是虞城的再遇,所谓爱意皆消,有的只是惶恐惊颤。
一恨他迁怒自己的失约,二惧他知道秦家满门背后有她夫君的推波助澜。
走在前面,余光一直注意着身后的秦殊看着没有说话,甚至没有表达出任何羡慕嫉妒神情的女人,很想擒着她下颌质问她。
她为何不生气,为何不愤怒,为何就不嫉妒!
“夫君,你看前面有比赛射箭的游戏,我记得当时我们还在草原上比过谁猎的兔子多。”许素霓挽着他手臂,眼睛一亮地指着某处。
“要不我们今天再比一回,看谁厉害。”许素霓不忘看向宋令仪,下巴扬起带着睥睨,“我知道你们这些世家女从小养在深闺别院里,别说射箭了,应该连骑马都不会吧。”
当年秦殊浑身是血被抬回来时,所有人都对他中箭一事闭口不谈。
许素霓就认为,肯定是对方提前埋伏好了人手,要么就是她那个丈夫动的手。
宋令仪难掩尴尬的别过眼:“妾对弓马并不娴熟。”
“我就知道,毕竟你们这些女人除了会在床上伺候男人,还有什么用。”目含鄙夷的许素霓又一次落在她腰间。
即使她外面披着件厚狐裘,里面穿着臃肿冬衣,仍能看出她的腰肢纤细。
许素霓嘴上不说,心里仍会泛起嫉妒,更多的是埋怨秦殊同天底下其他男人一样不能免俗。
秦殊听到她说自己骑术不精时,骨指攥紧只觉讽刺,难道她那么快就忘了在虞城的一箭,还是忘了她的骑射都是由谁教的。
抬手扔了一块碎银过去,“老板,要三把弓箭。”
许素霓接过弓箭后,先是掂了掂手头重量,直接拉满弓弦对准毫无防备的宋令仪,欣赏着她煞白惊恐尤甚的脸,唇角勾起,“我觉得这样玩没意思,我们不妨换个有趣点的玩法,如何?”
秦殊并未对她的行为有何异议,“你想怎么玩?”
许素霓转身从别人篮子里拿出一颗梨子,抛在手上把玩道:“不如让宋姨娘头上顶着颗梨子,我们比赛看谁能射下来。”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寒气。
以人肉为靶子,要是一个不好……
其他人的视线纷纷落在宋令仪脸上,只怕这等美人就要香消玉殒了。
指甲死死掐进掌心里,才克制住惊骇愤怒的宋令仪白着脸,身形轻颤地抚上腹部,泫泪欲泣楚楚可怜,“夫人,妾知道你不喜妾怀了老爷的孩子,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等妾将孩子生下来后,妾无怨无悔任夫人处置。妾只现在希望夫人能看到孩子的份上,饶过妾一回。”
人群中有见美人欲落泪的,难免心疼,“我媳妇怀孕了我都知道不能让她干活,要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哪里敢拿弓箭对准她。”
“我看啊,分明是正头娘子容不下小妾怀孕,想要趁机一尸两命。”
“我要是男人,我肯定也会更喜欢小妾,谁能受得了个母老虎啊。”
低头垂泪的宋令仪压下唇角笑意,抬眸间泪光闪闪,惶恐又惊颤着否认,“你们不要说夫人,夫人她,她对妾挺好的。”
自从当了皇后后,还从未被如此指责嘲讽的许素霓怒火中烧,抽出腰间长鞭狠狠甩在地上,“闭嘴!”
“你们谁敢再多说一句,看我手上的鞭子会不会抽到你们身上。”
围观的百姓被这一吓,自是不敢再出声,只是看向她的眼神越发鄙夷。
手指捏着长鞭的许素霓走到宋令仪面前,执起鞭子对准她的脸,笑得拍得意又张扬,“你以为想要用百姓之口就能逼迫我改主意吗,那你就错了,我非但不会改,反倒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放心,我箭术很好的,保证不会划烂你这张漂亮的脸蛋。”许素霓落在她即便怀孕,依旧纤细得看不出痕迹的腹部,笑得狰狞又恶毒,“至于你肚里的孩子,要是受了惊吓见红了,只能说它没有那么好命。”
就算秦殊说等孩子生下来给她抚养,但她为何要抚养一个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