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许素霓立马跟着急起来,“月姐儿不是在家里吗,好端端地怎么就不见了。”
随后又拉过她的手,安抚道:“公孙姐姐你别慌,说不定月姐儿只是躲起来了,你等着,我叫人和你一起去找。不,我和你一起去找。”
白玄见自家娘娘真的要跟着去找人,太阳穴一跳忙将人拦下,“娘娘,你忘了吗,陛下说了让你禁足。”
要不然被陛下看见了,本就在盛怒中的陛下,难保不会真的废了娘娘。
虽然说皇后无大错不能轻易废掉,但陛下的皇位本就是从前朝手中抢来的,一路走来手上不知沾满了多少鲜血,又怎会真的在意言官的区区几句口头斥责。
“本宫没忘。”指尖往掌心蜷缩的许素霓咬着腮帮子,“本宫是事急从权,我想他肯定能理解的。”
“你没忘,只是不将朕的话放在眼里罢了。”秦殊没想到刚来,就听到那么一句话,甚至不曾看她一眼就吩咐下去,“带皇后回宫。”
昨晚上哭了一晚上,又被安慰着劝说了一晚上的许素霓今天过来,本是想要扭扭捏捏的认错,可她认错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到了他近乎冷漠的言辞。
气得将想好道歉的话全忘了,哽住脖子怒吼道:“秦殊,你不能那么对我!”
“秦拂衣,你忘了我才是你真正的妻子吗!”
“将人带走。”
宋令仪听着门外的动静,唇角微翘,抬手抚上并没有任何东西存在的腹部。
这个不存在的孩子,还真是为她带尽了好处。
她昨天就察觉到自己月信快要来了,不枉费她在出宫前灌了那么多红花汤,还在大腿间绑了包血袋,否则如何能营造出骇人的出血场面。
唯一算漏的,当属公孙葳蕤这个变数。
公孙葳蕤在月姐儿不见后,马上调派了人手去找人,不知为何,她的心里一直有着不好的预感。
好像在她不知情的角落里,正在悄悄地发生着什么。
随着时间一点点从指腹中溜走,待在房间里的宋令仪却什么都做不了,就只是苍白着脸,神情偏执扭曲的一点点地注视着逐渐移到中空的日头。
直到现在仍没有消息传来,咬得口腔中弥漫铁锈味的宋令仪不得不做出最坏的打算。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神色冰冷严峻的男人突然推门入内,和煦的阳光被他高大挺拔的身姿遮挡在外。
整个房间刹那间,阴森恐怖得犹如地狱。
进来的男人则是手拿判笔,正宣布着她死刑的阎王。
所以,她还是没能等来奇迹吗?
指甲死死掐进身下床单的宋令仪压制着发颤的喉咙,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同往日无异,“陛下在说什么?妾并没有任何想要和你说的。”
怒火在胸腔燃烧,烧得理智全无的秦殊冷着脸,眼神阴鸷得犹如手持刀斧对她行刑的刽子手,“宋曼娘,你真的没有什么想和朕说的,还是你想要让朕亲口说出来。”
他的话,他的震怒,无一不在直白又粗暴的告诉宋令仪,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到这个时候了,心脏骤停得连呼吸都忘了的宋令仪还有心情在想,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吧。
脸色惨白的宋令仪扯着嘴角,哪怕指尖将掌心抠破出血,依旧选择装傻充愣,“陛下在说什么,妾为何一句话都听不懂。”
被拦住的许素霓闯了进来,居高临下的眼神恶心得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宋曼娘,你真恶心。”
“还是你真以为你做的那些恶心肮脏事能瞒天过海,不会有人知道。”
骨指绷紧的秦殊深吸一口气,面色阴沉得能挤出铁水来,“你不说,不妨让朕亲口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她的话,对宋令仪来说就是悬到脖子上的那把斧头,终于要落下了。
不要,她绝对不能让自己落得这样的下场,有办法的,肯定还有其它办法。
“陛下,你说过的,无论妾做了什么,只要不是违背道德的事你都能原谅妾一回。”脸色惨白,泪水滚落的宋令仪挣扎着从床上起来,任由鲜血从下半身涌出都不在意。
只是睁大着那双蓄满泪花的无辜瞳孔,三分受伤三分痛苦四分爱意,“妾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可妾那么做都是因为太爱你了,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秦殊久违的从她口中听到“爱他”,即便知道她满嘴谎言,知道她是在欺骗他,仍因她口中的那句“爱她”为之心尖一颤,呼吸都跟着乱了一拍。
因为这句话,从六年前虞城重逢后,他就想要问她究竟有没有爱过自己。
又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因为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听到她说爱自己。
分出余光注意着他的宋令仪,捂着面失声哭泣,字字泣血,“秦拂衣,你知道吗。我本应该恨你的,恨你逼死了我丈夫,恨你如此羞辱我,恨你不把我当人看,可是,我为什么总是那么不争气的要喜欢上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