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主动了胎气后,没有人注意到逢春带着早就准备好的人手,前往了冷宫所在的位置。
秦殊的嫔妃不多,甚至称得上少得可怜。
而被打入冷宫的嫔妃,仅有宁淑媛一人。
推门进来的逢春扫过殿中,正在贵妃榻上吃着燕窝,显然气色极好的宁淑珍,皮笑肉不笑,“宁淑媛,想来你在冷宫的这段时间过得还不错。”
这里说是冷宫,可是该有的吃食衣着样样都有,就连怀孕的宁淑珍都养得先前还面色红润几分。
躺在贵妃榻上的宁淑珍伸手抚上圆鼓鼓腹部,桌上还摆放着刚喝完的燕窝,“我还得谢谢修仪姐姐,要不是她,我怎能身处冷宫也活得如此体面,滋润。”
逢春,“娘娘是个知恩图报的就好。”
闻言,宁淑珍抚着腹部的手一顿,就差没有把刚吃的燕窝吐出来,“你想做什么。”
“娘娘,现在该到你为小主偿还恩情的时候了。”逢春不愿和蠢人多废口舌,直接让带来的宫人将她压住。
意识到不对的宁淑珍想跑,可是还没跑远就被宫人摁住,双目惊恐得用手捂住腹部,“你想要做什么,你别忘了我肚里怀的可是陛下的龙嗣,要是他出了事,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这几个月的滋润日子,反倒让宁淑珍快要忘了,她肚里怀的孩子是怎么来的,又是谁的野种。
“娘娘放心好了,咱家虽是个阉人,却不会心狠手辣到要你孩子的命。咱家还会送这个孩子一场,泼天的富贵。”逢春在她被人摁住后,转身打开带来的乌木食盒,从里面取出准备好的汤药。
见到那碗散发着腥臭的黑乎乎汤药后,被摁倒在贵妃榻上的宁淑珍瞳孔骤缩,挣扎着就要逃离,“放开我!”
“你们不能那么对我,否则陛下知道了,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端着汤药的逢春眉眼凌厉,“你们还不按住她,否则药凉了就失了药性了。”
手臂被桎梏住的宁淑珍被人撬开嘴,紧接着一碗腥臭发苦的汤药就往她嘴里灌去。
没一会儿,她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阵宫缩的剧痛。
守在殿外的秦殊听着里面传来的惨叫声,他当初上战场厮杀得命悬一线,都没有此刻来得掌心发汗,脊骨生惧。
从来不信神佛的人,如今竟求起了诸天神佛,只愿盼求她平安无事。
“陛下,您不能进去。”宫人见他要进来,急得伸手将人给拦下。
“女子产房为污秽之地,陛下您不能进去,要不然会冲撞到你金龙之躯。”
“一个小小的产房,如何能冲撞得了朕,让开。”
正在里面艰难生产,疼得整个人像是浸泡在水里的宋令仪,听到他要进来的声音,指甲掐进床单里,用尽全身的力气怒斥,“秦殊,你出去!”
“你给我出去,我不允许你进来!”
手抖得不行的秦殊听到她动怒,即便担心得不行,仍咬牙退了出来,“好,我不进去了,你留着点力气。”
此时的产房中,蝉衣抓住一个医女的手,冷面疾色道:“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还不拿出来。”
医女紧张得连手都在发抖,缩着脖子,“我拿的只是帮助娘娘恢复力气的参片,不是什么。”
蝉衣冷笑一声,“既然说是参片,为什么不敢拿出来。”
医女此刻早已怕得连嘴唇都在哆嗦,双腿发虚得连连后退,“真的只是普通的参片,姑姑为何不信我。”
蝉衣不想再听她废话,直接吩咐,“来人,将她给我捆了,等下交给陛下处置!”
还好小姐早有准备,否则说不定真会让对方得了手。
因为这个医女已经是她抓到的第二个了,足矣证明那位的手伸得有多长,又有多想要小姐的命。
随着时间一点点从指缝中溜走,殿内她的声音越来越弱,也令秦殊的一颗心随之沉入谷底。
他甚至顾不上她前面说的不允许他进去,抬脚就往里走去,“她要是不行了,朕要你们全都陪葬!”
一字一句皆裹挟着凌厉杀意,令人心生胆寒。
那么久了,里边都没有任何动静传出的许素霓压下唇角笑意,担忧的劝道:“陛下要是真那么做,落在后人眼中,岂不是成了暴君。”
脸色黑沉得骇怖的秦殊甩开她的手,大跨步往里走去,“只要她能平安无事,暴君又如何。”
何况他不信她真的会出事,她那么爱自己,怎么可能舍得丢下他走了。
就在秦殊走过屏风,一道婴儿的啼哭声骤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