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旧坐在电脑前。数位板上,那个少女的侧影已经勾勒完毕。
我看着那颗被我画在眼角的泪痣,自嘲地笑了笑。
我认为,从NTR这个绝症里体会到的一切酸涩感,都来自爱,爱的越深,发病的时候越痛苦。
我们的初识是在8岁,相知,大概就是从14岁她给的我的“药”开始的。
故事的开头,我闻着她手腕上的古龙水,像是一种印记,标识,或者是小孩子玩闹时写的“到此一游”。那时感觉到的是“屈辱”和“亢奋”。
这种感觉,多么熟悉。
因为从我16岁那年,我就被她用一种更原始、更霸道的方式,“标记”过了。
操场的那个吻,只是序曲。我们的恋爱关系真正确定,是在初三。
那是一场,混杂着铁锈味、汗水和荷尔蒙的“战争”。
初三的生活,是灰色的。
永远做不完的“五年中考三年模拟”,恨不得觉都不睡,把自己埋在练习册堆里,空气里都漂浮着笔芯的油墨味和绝望的味道。
而唯唯,是这片灰色中唯一的亮色。
亮色是可以藏住的,但如果她是一颗太阳呢?。
那天放学,我被姑姑堵在了楼梯口。
我姑姑是我们的年级主任,一个铁腕的更年期女人。
她把我拉到无人的角落,她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凝重。
“也闻,”她压低了声音,“你跟那个李唯唯……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就,同学。”
“同学?”她冷笑一声,“同学能让她一个全A的尖子生,数学小测验不及格?她把卷子写成了你的名字!她是在『抗议』!抗议我找她谈话!”
我愣住了。
“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情况?”姑姑的声音开始发颤,“我都不跟你说早恋的问题。她,比你小三岁!她连跳三级!她是少见的天才!你呢?你拿什么跟她比?虽然作为姑姑,不该这么说,但实事就是,你别说考重点,你考高中都费劲!”
“我……”
“你是在『毁』了她!”她的话像钉子一样扎进我心里,“你也在毁了你自己,你如果还算个男人,还为你姑我这张老脸着想,你就离她远点。不然,你就是咱们学校的『罪人』!”
我动摇了。
姑姑说的没错。我是个什么东西?一个成绩中下游、长相平平的“黑小子”。
我凭什么去“占有”一个本该一飞冲天的“仙女”?
我这是“爱”吗?
我这是“自私”。
从那天起,我开始躲着唯唯。
我把座位换到了第一排(老师最爱的“差生专座”),我不再等她放学,我假装埋头做题,对她的呼唤充耳不闻。
我以为这是“为她好”。
可我低估了她。她不是“仙女”,她还是那匹难以驯服的“小野马”。
我躲了她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