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默,南栀对曾姐补充:“先尽可能避着伍叔。”
曾姐是个明白人,没有多问半句:“好的小南总。”
这边刚商量好,外面传来扯着嗓子的叫喊:“栀子!栀子!”
距离应当有些远,南栀听不真切,模模糊糊感觉嗓音比较耳熟。
她由不得问:“谁在外面嚷嚷?”
曾姐出去望了几眼,走回来,有点为难地说:“林先生。”
和林成安分手以后,他换着号码打了一天电话来骚扰,南栀知会了门卫王爷爷,表明两人已经分手,拜托王爷爷不要再放他进来。
这么些天过去,林成安没有丝毫动静,南栀以为他大概回了沪市,不会再来烦她了,没曾想今天突然出现。
他在华彩大门闹,南栀担心王爷爷为难,也怕场面越闹越大,无法收场,她迅速出了办公室。
王爷爷严格践行南栀的嘱托,无论林成安是好言好语地央求还是撒泼耍浑,都严词厉色地把人拦在了电动伸缩门外。
南栀下楼走近,望见的便是林成安无计可施,在门外急得团团打转,大有要翻过围栏,硬闯进来的流氓架势。
瞅见南栀,他才止住了一应夸张举动和高声呼喊。
南栀没让王爷爷开门,隔着电动伸缩门,面无表情地说:“我们结束了,你赶快走,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了。”
林成安有如东风射马耳,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不依不饶地央求:“栀子,我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的,这次是我犯了糊涂,我真的知道错了,保证不会有第二次,你再信我一次。”
“不可能了。”南栀态度坚决,分毫不让,“你再不走的话,我只能报警了。”
“你报吧,让警察把我抓走,”林成安半点不带怕的,“我什么时候被放出来,什么时候再来,直到你肯原谅我为止。”
南栀烦躁地拧了下眉,思索拿这种油盐不进的无赖如何是好。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响亮的汽车嗡鸣由远及近,一辆亮红色的帕加尼刹停在几米之外,卷动烈风簌簌。
应淮推门下车,风驰电掣站到林成安附近,凌厉眼刀斜斜睥睨。
“她不是单身了,”他语气又冲又冷,像是才从北极滚过,“你再来骚扰一个试试?”
林成安错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叫不是单身?”
应淮来得突然,南栀同样也有惊诧。
她隔着电动伸缩门,撞上他森寒锋锐的视线,赶忙先叫王爷爷开门,让他进来。
应淮长腿跨过门沿,站到南栀身侧就牵起了她的手。
男人宽大的手掌温暖干燥,熊熊烈焰似的,严密地包裹上来,南栀酥麻难耐的何止一只手。
她眼睫快速扇了扇,心脏跳快了半拍,下意识想逃。
但当着林成安的面,她没躲。
林成安抬步就想跟着应淮追进来,奈何王爷爷反应更快,立马操作按钮,关上了电动推拉门。
林成安追到推拉门跟前,瞪圆瞳仁,死死盯向南栀和应淮交缠的手,难以置信。
“你们,你们居然……”急火攻心之下,林成安气得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可算是搞清楚了应淮那句“她不是单身了”的实际含义。
旋即,林成安震出一声剧烈的冷嗤,将矛头直直抛向南栀,怒不可遏,嘲讽至极地说:“南栀,我还以为你有多清高,这么快就和他搞到一块儿了?”
他目光轻蔑,嗤之以鼻:“呵,你是不是看他比我有钱,有地位?”
“是又怎样?”南栀神色沉郁,腾起一肚子火气,故意回,“你不是想把我送给他吗?”
被精准戳中卑劣的痛楚,林成安狰狞的面部僵硬一瞬。
他自知在这件事上理亏,把注意力转向了应淮,目眦欲裂地骂:“姓应的你乌龟王八蛋,你抢我女人,还不给我投资!简直卑鄙无耻!”
“我答应了要给你投资吗?”应淮姿态闲散松弛了几分,当着他的面,宽大手掌细细摩挲着南栀,唇角牵出一抹嘲弄的笑,倨傲嚣张地回,“一家过家家一样的小公司,哪里有值得投的必要?”
南栀感受着男人粗粝指腹磨蹭过的力道与热意,竭力镇定面色。
闻此不由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