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林成安在管的公司不算特别了解,但清楚其规模不小,前景也相当可观,绝对在华彩之上。
可应淮偏偏投资了风雨飘渺,岌岌可危的华彩。
应淮比林成安高出几厘米,双眸向下,戏谑地睥睨:“更何况管事的还是一个人品有问题的。”
林成安气急败坏,双手抓上推拉门的金属条,哐哐地摇:“是你!是你把我送进去的,是不是?”
应淮向来敢做敢认:“是。”
听着被林成安晃出的噪音,应淮不悦地蹙眉,冷下声说:“我看你是拘留所的饭没吃够,还想再进去吃几天。”
南栀意外地眨了眨眼,缓缓明白前些天,林成安为什么跟人间蒸发一样,半点没来打搅她,原来是被应淮关进了拘留所。
他手上可是握有林成安买通酒店职员,给南栀下药的监控录像。
林成安的情绪堪比干柴遇了明火,一发不可收拾,食指指向应淮,暴躁地吼:“你见我大姐,就是为了刺激我,逼我做蠢事,是吧?”
应淮云淡风轻地笑笑,没有否认。
其实他们林家人,他一个也瞧不上,不值得浪费半分钟,更遑论投资合作。
但他说:“你大姐比你坦荡有本事多了,你赶快卷铺盖回家,对她使劲儿摇摇尾巴,那样她继承你爸的位子以后,或许不会对你赶尽杀绝。”
林成安的怒火轰地暴涨,飞窜上了头顶,他好想箭步冲进去,拽住应淮的领口,挥手对准他那张有恃无恐,不拿正眼看人的脸,疯狂砸出一记重拳。
无奈有推拉门横在两人之间。
林成安一腔暴怒得不到发泄,只得狠狠踹了推拉门两脚,然后愤然而去。
看着他开车离开,南栀莫名感觉与应淮严丝合缝的右手热度翻倍增加,极不自在。
尤其是她余光晃见了后面冒出了好一些职员,其中不乏那几位叔伯,无不是听见动静,出来凑热闹瞧八卦的。
南栀忙不迭抽回手,无措地别别耳发:“我还有一会儿下班。”
应淮手上陡然一空,空茫地滞了片刻。
忽而,他那只手虚虚握了握,垂放回身侧,无所谓地说:“哦,等你。”
于是南栀不再管他,快步朝办公室赶。
见到老板都回了工作岗位,一部分小职员不敢耽误,哪怕怀揣了一肚子疑惑,也没胆子明着议论,你拉我拽地回去了。
只有那些自视甚高的叔伯们无所畏惧,由伍元平带头,远远打量了好几番应淮以后,亦步亦趋地追着南栀进了办公室。
至南资本对华彩的投资全是由应淮手下完成的,他没出过面,也没有透露身份的打算,叔伯们不认识他,对他万分好奇。
“栀子,那个小伙子是谁啊?长得比姓林的还俊。”
“他开的是不是帕加尼?现在的年轻人不得了哦,我都还开不起那种车。”
“是你的新男朋友吧?”
“小南总最近撞大运了啊,又是拉到了至南资本这尊财神爷,又交了这么厉害的新对象。”
长辈们的八卦比同龄人难缠数倍,南栀还要担心实话实说的话,会传去爸妈耳中。
“不是,不是男朋友,他来帮我解围的,”南栀搪塞完,立即催促,“叔叔伯伯们快回办公室收拾收拾,差不多可以准备下班了。”
叔伯们以为她是脸皮薄,不好意思,爽朗地打趣了两句。
他们倒是没再纠缠,很快出了她的办公室。
华彩考勤不严,距离下班仅剩半个小时,今天没多少事,大伙陆陆续续打卡,结束一天牛马生活。
南栀却收尾得极慢。
她关掉电脑,起身整理桌面,注意到外面走廊站来了一抹颀长身影。
应淮逆着橙金色的灿烈斜阳,线条锋利的面庞半明半昧,懒懒散散倚靠围栏,斜对办公室。
约莫是在远程处理至南资本的事,他手机放到耳边就拿不下来,不停在接电话。
他应话的时间不多,偶尔漫不经心地回一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