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分钟,南栀浑身紧绷,额角渗出细密热汗,抑制不住地难捱呜咽,声色凄凄,断断续续控诉:“你,你,出去。”
非但未停,反而愈演愈烈。
应淮贴到她耳侧,音色含混地提醒了句。
一个“湿”字叫南栀羞到无地自容,急促地喘着粗气,弱弱警告:“你闭嘴!”
应淮浪荡地低笑,明知故问:“难受吗?”
南栀没应,一个劲儿地抓过他后背。
她力道不轻,指甲又长,应淮却恍若感受不到疼痛,温热唇瓣含上她红透的耳垂,成了精的蛊虫一般,极具诱惑地问:“想不想要?”
回忆到这里,南栀已是面红耳赤,心潮起伏剧烈。
她使劲儿摇晃被温水泡得晕乎的脑袋,拍拍脸颊,截断了更为少儿不宜的后续。
她没再搭理不安好心的应淮,疲软地缩下去,枕上浴缸边缘,惬意地耷拉眼皮。
先放空大脑享受泡澡吧,泡到实在不想泡了再考虑其他。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敲门声再度响起,应淮声音透过耳膜:“一个半小时了,还没洗完?”
南栀泡澡向来磨蹭,但差不多也就是一个半小时。
但她今天一点不想结束,不想出去,更不想理会他。
谁叫他不知羞臊,故意只给她递了睡裙。
她汹涌胸腔的恼火可是半分没减。
又过了十来分钟,扣动门板的声音伴随询问而来,这次显得有些焦急:“南栀!”
南栀依旧恍若没有入耳,疲乏地合着双眼,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轻松自在地泡在水里。
反正浴缸是恒温的,无论她泡多久,水都不会凉。
几分钟以后,应淮大约是不耐烦了,迫切的,堪比抡上锤子砸门一样的剧烈动静震上门板。
应淮一个劲儿喊她名字:“南栀!南栀!”
不过这回有点古怪,刺耳响声没持续几秒就戛然而止。
南栀全身上下泡得绵软,脑袋也是完全松弛,成了白茫茫一片,分不出半根神思去多想原因,迷迷糊糊,很快踩上了将睡未睡的临界值。
就在她眼皮困倦沉重,即将彻底沉入梦乡之际,浴室门陡然传出截然不同,非一般的声响。
只听清脆一下,钥匙插入了锁孔。
南栀悚然大惊,排山倒海般的浓郁睡意顷刻烟消云散,她刷地挺直脊背,难以置信地朝磨砂玻璃门望去。
只见牢固的门锁碰上了绝对天敌,立马缴械投降,锁芯松动,严密贴合的门板裂开了缝隙。
不出任何意外,应淮猛然掀开门板,凶悍打破了这方逼仄天地的暂且安稳。
看到他不管不顾地闯入,南栀吓得花容失色,本能地游向浴缸另外一侧,死死贴近边缘。
浴缸内泡沫浓密,只要她潜得足够低,旖旎春色不会泄露半分,可她仍旧怕得厉害,扯过搭在旁边的睡裙,手忙脚乱遮在身前。
“你干嘛?”南栀声线颤抖,尖锐叫喊前所未有的激烈,分贝之高,快要刺穿楼板,“你出去!”
应淮一张俊脸不显温度,压抑瘆人,裹挟厚重到不可化开的阴霾,健步如飞地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