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掉拖鞋,不由分说跨进了浴缸。
水面震荡,南栀惊恐万状,竭力用睡裙遮挡关键部位,想要起身往外面逃。
应淮更快一步,一手遏制她胳膊,一手揽过她腰肢,用力将人拽回了水里。
水花四溅,细密泡沫胡乱飞动,两人头上脸上都是。
“不知道吭个声?”应淮捏起她尖细小巧的下巴,语气暴躁,寒声质问,“没长嘴巴?”
南栀身前不过一层轻薄到趋近于无的睡裙,猝然贴上他湿透的,灼热的躯体,大脑超负荷似地停摆,只剩无意识地挣扎反抗:“你放开我!”
“你无耻!变态!”
“卑鄙小人!”
空间有限的浴缸被南栀拍打得混乱不堪,她压根没听清应淮问了什么,更别提回答。
听她现在终于愿意吱声,但扯着嗓门,喊出的尽是一些无意义的呼救怨骂,应淮烧在心头的怒火如同泼了一桶滚油,愈发旺盛。
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再一次抬高她下颌,对准那张不停在骂自己的嘴唇,低头吻了上去。
这一吻突如其来,势头凶烈,席卷多年没曾体会过的强劲野蛮,不含半丝情欲,几乎全是惩罚,全是发泄。
南栀惊懵了一瞬,胡乱挥舞的双手僵持在半空。
她感觉唇角被咬破了皮,丝丝缕缕的铁锈味弥漫两人,身前不堪一击的睡裙被扯去一边,一只大手往下。
像她先前回顾过的靡艳不堪一样。
南栀仿若陡然上紧了发条的玩偶,再次剧烈挣扎,使劲儿捶打正面压来的虬结胸膛。
她眼瞳湿润,黑长睫毛无措乱眨,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女人轻细,却震耳欲聋的哭声响在耳畔,应淮还要往下的举动倏然止住。
他退开唇舌,急促喘着粗气,在缭绕雾气间,双眼血红地瞧她。
南栀气到极致,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旋即,她逃命似地躲去浴缸最里面,身子蜷缩在浓密泡沫下方,双手环抱膝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应淮顶着一边脸颊鲜明的巴掌印,怔了须臾,起身退出浴缸。
他找来一张宽大浴巾,把她捞出来,三下五除二地裹上,丢去了床上。
应淮没有再待在这个房间的兴致,很快就甩门出去了。
南栀独自缩在宽敞的大床上,感觉被浴巾包裹还不够,她用尽最后几丝力气滚了几圈,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才找回些许安全感。
分明隐约听见车子开出院落的声响,猜到应淮又像昨晚一样,气得离开了别墅,南栀一时半会儿还是无法平复。
她的泪腺好似坏掉了的水闸,一发不可收拾,没几秒钟就弄湿了被子。
这一夜如何睡过去的,她都不知道,应当是哭着哭着就累了,沉沉闭上了双眼。
隔天早晨醒来,南栀仍是心有余悸,穿戴整齐走出主卧之前,她慎之又慎,贴着门板听了半天动静,确定外面没有异响才旋开了门锁。
还好,从三楼下到一楼,都没撞见应淮。
江姨已经来上班了。
将热腾腾的早餐端上餐桌之前,江姨递来一块加热过的毛巾:“栀子,先生让我给你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