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南栀的眼睛:“让你多敷一会儿。”
南栀的眼睛有点敏感,一哭就会红肿,第二天尤其明显,需要热敷。
当年他们晚上做得太过,她总会忍不住哭上好一阵,次日醒来,应淮都会准备好一块热毛巾,伺候着她敷。
南栀先前在楼上洗漱时也注意到了自己眼睛又红又肿,但浴室水龙头的温度适中,泡出来的毛巾不够热,她本来打算下来找点开水。
没曾想应淮已经让江姨准备好了。
“谢谢江姨。”接过毛巾,熟练地敷上眼睛,南栀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酸酸胀胀,密密匝匝,像凶猛浪潮涨满胸腔,又重重退下。
数次反复,不知终线。
江姨得了指令,恪尽职守地盯着她敷,不放心地问:“栀子,你昨晚没有在浴室晕倒吧?”
南栀放下毛巾,听不大明白:“嗯?”
“昨天我离开得晚,看见先生特别慌张地跑下来,找主卧浴室的备用钥匙,说你泡澡泡太久了,敲门得不到回应,不清楚你是不是晕在里面了。”江姨解释道。
南栀微有讶异。
不由联想到她以前真的有在浴室晕厥过。
就是因为她时常把泡芙当正餐,严重营养不良,半夜晕倒送医院的那一次
当时她在应淮的公寓,泡澡泡着泡着就脑袋发沉,逐渐失去了意识。
应淮在外面,过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察觉出异样。
他即刻送她去最近一家医院,眼睁睁看着她被推入急诊室,针头刺破皮肤,输了几大瓶药液,一连昏迷了好几个小时。
南栀虚弱地转醒,第一眼看清的便是他眼底激烈翻腾的担忧与自责。
他怪自己为什么早一点发现。
此刻的南栀禁不住打了一个激灵,迟钝地回想应淮昨天晚上硬闯进浴室,除开全身散发的暴劣情绪,眼中也有化不开的忧急如焚。
他还一遍遍地质问她为什么听到了也不吭声,是不是没长嘴巴。
他是被当年的事情弄出了创伤后应激障碍,有强烈后怕吧。
南栀心底的潮起潮落突然迎来一轮高涨,闷胀得极其难受。
她攥紧温热的毛巾,四处张望,寻找应淮。
奈何连半个影子也没找到。
她以为应淮是昨晚出去了还没回来,不料下午下班回到别墅,他依旧不在。
整栋房子只有江姨在等她。
南栀换好家居服,坐上餐桌,瞅向几道麻辣鲜香,分量却明显减少了一半的菜肴,没忍住问:“江姨,他人呢?”
“先生没告诉你吗?”江姨脱口道,“他回沪市了。”——
作者有话说: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