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你以为傍上大款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他不过是把你当个玩意儿在玩,等他哪天玩腻了,就会像扔一条臭抹布一样,将你扔得远远的,到时候你的下场一定比我还惨!”
傍晚凉风习习,南栀脑袋越吹越沉,为数不多能够正常运转的思绪从应淮身上挪开,眼睫黯然地扇低。
大差不差的话,她三年前就听过。
大有不同的是,这次不止她一个人在听。
南栀反应平平,好似这些尖刀利刃般的话不过轻风一缕,转瞬即逝,在她这里掀不起任何波澜。
另一个当事人却听寒了眸光。
应淮面色肃杀,稍一扬手,那边的德牧即刻调转方向,飞起前肢,径直扑向林成安那张犯贱的嘴。
林成安“啊”地一声凄厉惨叫,胡乱用双臂抱住脑袋,埋去草垛里躲着。
顾不得里面有多脏,会不会有动物的排泄物。
德牧得了指令,纯粹吓唬林成安,没有真的下口,但一直不肯走远。
气势汹汹的成年大狗迈着稳健又彪悍的步伐,团团围住他绕圈,使劲儿吠叫。
林成安愈瑟瑟发抖得厉害,叫喊“救命,我错了”的嗓门愈急,德牧愈发来劲儿,故意油光水滑的毛发去擦他,吼得愈发凶。
“我在玩她?”应淮眼刀锋利,远远睨向那团蜷缩的废物,溢出一声冷嗤,明明白白告知,“她是我老婆,你以后见到她,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他就这样轻飘飘将两人的关系袒露出去,不加遮掩,南栀略有错愕,掀起眼帘瞥了他一下。
“什么?”林成安以为自己在索命似的狗吠声中产生了幻觉,松开脑袋,转回来瞄他们,“她是你的谁?”
应淮一字一顿,无比清晰地补充:“领了证的老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才认识几天,怎么可能就去领证了。”林成安陡然激动起来,双手大幅度地摆动。
而他一有所动静,旁边虎视眈眈的德牧又显露可怖獠牙,欲要向他扑去。
他赶紧又捂好脑袋,没出息地埋去草垛。
应淮从外套荷包取出一个小巧的红本本,展开照片那一页示意:“睁大你的狗眼睛看清楚。”
南栀更加意外,他居然随身携带结婚证?
应淮没注意到她别样的目光,给德牧打了一个手势。
德牧闭上大嘴,乖乖退去一边。
黑白无常般夺命的威胁暂且远离,林成安稍稍得以喘息,战栗着抬起脖颈,转头去瞧。
他去年才做过近视眼手术,现今视力一绝,即使隔开好几米的间距,也将那个小本子上的寸照看了个一清二楚。
确实是南栀和应淮,确实盖了民政局的钢印。
可林成安仍是不愿相信,他踉跄着站起来,疯狂摇头否认:“怎么会?你们怎么会领证?假的!一定是假的!”
和他这种货色耗到现在,应淮寥寥无几的耐心已经告罄。
他收起结婚证,吊着眼,冷冷睥睨:“不想被我丢去喂狗的话,最好马上滚。”
林成安立时打了一个寒颤,原地僵直不动。
他半点不怀疑应淮这话的真实性。
应淮可是出了名的,疯起来就不管他人死活的性格,他再在这里造次,应淮真的会把他丢给德牧,饱餐一顿。
林成安心头狐疑再重,也没胆子再闹,急不可耐跨出绿化带,在司机的搀扶下,屁滚尿流地上车走了。
他们的车子一开,这一片都清净了。
应淮垂眸看向身侧的女人,笃信地知会,也像是在保证:“他不会再出现在贡市了。”
南栀轻轻点了点头,莫名安心了不少。
她可不想再遇上林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