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自在,刚想提醒他系安全带,听见他开口:“颜色有点深。”
语气煞有介事,南栀微有讶异,下意识想要取出镜子查看。
应淮忽然倾身凑近,唇瓣碰上她的,不管不顾,吻得又深又重。
他们身处华彩的内部车库,随时随地可能来人,她这辆车又没有做专业的防偷窥处理,保不齐会那么凑巧,恰好被人撞见。
南栀又惊又怕,急急慌慌推他。
应淮约莫清楚她在担心什么,没有太过火,探入的舌尖不过绞缠几次就退了出去。
短短数秒,她饱满丰盈的唇上多了一层晶莹水渍。
相应的,外来的色泽浅了些许。
应淮尝到她涂上的唇蜜是白桃味的,又香又甜。
他餍足地牵起嘴角:“现在颜色刚刚好。”
南栀双唇烫得厉害,脸颊红透,一边拉扯安全带系好,一边羞臊地说:“快开车。”
应淮唇角上翘到极致,再盯了她改色的脸蛋须臾,慢悠悠摆正身子,拉好安全带。
启动车子之前,他问:“想吃什么?”
“兔子,”南栀不假思索,“双椒兔吧。”
用鲜红的小米辣和青翠的二荆条烹饪出来的重辣兔肉,是她除了冷吃兔的第二大喜好。
“每天吃都吃不够啊。”应淮忍俊不禁,她是他遇到的唯一一个这么爱吃兔子的。
南栀理所当然地回:“贡市人当然要吃兔子。”
应淮将车开出去:“行,陪你天天吃,顿顿吃。”哪怕他对兔肉无感,还受不得一点儿辣味。
南栀被哄得挺高兴,双唇不由自主往上扬。
可不多时,她刷手机,又刷见了他那条微信,联想到起床时那个偷吻。
南栀禁不住忐忑,唯恐应淮还会再问。
可她有意无意观察了一路,应淮专注于开车,像是早已忘了那一茬,半个字也没再提。
两人在一家专门做兔子的老字号用过午饭,不慌不忙走出餐厅,南栀本想分道,听见应淮问:“下午去贡市学院?”
“你怎么知道?”南栀意外。
应淮挑了下眼:“你猜。”
南栀顷刻明了,他太了解她了,稍加思索就能推出她的下一步行动。
应淮拿着她罩了薄荷绿保护套的车钥匙,仍旧走向奔驰,她追上去问:“你也要去?”
“没事干,太无聊了,去逛逛。”应淮毫不犹豫,没理会持续不断的微信震动,至南资本那几个副总此起彼伏用消息轰炸。
南栀没再说,由着他去。
贡市学院只是一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本科,名声相当有限。
每年为填报志愿焦头烂额的高三生恐怕要把和板砖一样分量的志愿指南翻烂,才能从犄角旮旯获知在广袤祖国的遥遥西南,还有这么一所高校。
学院老旧,硬件和软件没有一个比得上他们读过的沪市大学,但暌违三年,两人再度踏入大学校园,遍地都是朝气蓬勃,张扬肆意的大学生,感触非同一般。
他们可是在相似的青葱年少里相逢的。
说是应淮陪南栀来逛,但他的目的比南栀明确得多,好似提前做足了万全准备,带她穿过由繁茂小叶榕修饰的错综复杂的校园小径,径直前往彩灯艺术系。
南栀处于懵圈状态,已然被他拉起手,极轻地推开一扇教室后门。
正值下午第一节课,正常规模的教室里面稀稀拉拉坐了三十来号人,约莫是这一届彩灯专业仅有的一个班的学生。
中年老师戴着厚重眼镜,高站讲台,慢条斯理地侃侃而谈。
趁他扭头翻阅PPT,应淮牵着南栀,弓腰入内,无声无息拉开了最后一排边角的两张椅子。
等南栀反应过来时,已是和他并排坐到了教室。
老师授课太投入,沉浸在自己的分析讲授中,暂且没有发现下面多了两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