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反应过来他竟然在这里等着自己,气呼呼的,又把脑袋扭去了一边。
应淮不再多言,又要对泡芙下手,并且精准指向了抹茶口味。
南栀用余光看在眼里,慌得厉害,赶忙转回头,急吼吼端起了米饭。
应淮再一次止住动作,唇角似有若无扬了起来。
瞧着她配合兔肉和蔬菜吃掉了米饭,应淮才撤下对泡芙的管制权,将盘子推了过去。
南栀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率先拿起了那只抹茶口味。
她用饭菜填饱了一半肚子,只吃了两个泡芙就收住了,剩下的冻去了冰箱。
餐后恰逢五二九回来,南栀给它抹干净四只脚,摘掉粘在皮毛上的枝叶,陪狗子玩了一会儿。
等她磨磨蹭蹭上楼回主卧,应淮已经给浴缸放好温水,几瓶沐浴精油排列整齐,供她凭心情挑选,旁边还点上了她钟爱的栀子香薰。
南栀看进眼里,心里冒出一连串泡泡,酸溜溜的。
她和从浴室出来,让出空间的应淮擦肩而过,下意识低下脑袋避开视线,千言万语闷在心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抿起唇瓣一声不响,率先进去泡了澡。
过去两三个晚上都是在公司办公室配套的简易淋浴间简单洗漱,南栀浑身皮肤都在叫嚣不自在,今晚总算是可以躺进舒适宽阔的圆形浴缸,她放纵地泡了一个多小时。
等她换好睡衣出去,应淮已然在隔壁次卧冲洗完,坐在床上划拉手机。
南栀隔空和他撞上视线,又仓皇避开,默默走上床铺,背对他躺下。
应淮也没有开口,放下还有工作消息不断进进出出的手机,躺下去,关了主灯。
明亮一室陡然转暗,南栀没有合上的眼睛不太适应,在昏沉中无声无息地眨了眨。
忽而,腰间袭来一股温暖又强悍的力道,应淮从后面搂过她,如同以往每一晚一样,他暖热结实的胸膛贴上她后背,严丝合缝,将娇小单薄的她全部圈入怀中。
与此同时,他埋首在她脖颈之间,不自觉地深深猛吸。
南栀腰上,脖颈一片酥麻,心头却是五味杂陈,之前那些酸不溜秋的泡泡更多更密,惹得她眼角都染了酸意。
她眼睫快速颤了颤,不由地转回身,正面扑向了应淮。
似是出乎应淮的意料,他怔愣一秒,继而更为用力地拥紧。
南栀脑袋缩下去,巴掌大的小脸埋入他宽阔的胸膛,吸吸鼻子,嗡声嗡气地说:“对不起,我不该冲你撒气。”
指的是傍晚在办公室休息间,她抑制不住地吼他,也指的是这故意置气,别别扭扭的一晚上。
“这有什么?”应淮揉着她的后脑勺,无甚所谓,大方至极,“你心情不好,想冲我撒就撒,尽情地撒,不要忍不要憋,更不要考虑我。”
“我永远可以接住你的情绪。”
只要是她,好的,坏的,他全盘接收。
南栀鼻腔的酸涩更甚,他分明是火暴冲动,受不得任何人甩脸子的狂傲性子。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唯我独尊,对谁都零容忍的大少爷,包容了她所有的小性子,哪怕是只为发泄的无理取闹。
应淮再揉了揉她埋得更低的脑袋,吻上发丝,“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南栀忽地昂起脑袋,在夜灯弥散的微薄光亮中,满怀期许地望他:“是有办法搞定竞标会吗?”
她没来由联想到他们一起去贡市学院那次,他替她招来了苏兆三人,解决了无人可用的大难题。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谁总是有扭转乾坤,峰回路转的本事,她首先想到的一定是他。
应淮精致到华丽的眉眼勾出清浅笑意,亲了下她软糯的唇瓣,“这要看我们小南总了。”
隔日,南栀惦记着应淮说的出门,醒得尤其早。
昨晚躺在应淮怀里,在清新宜人的木质香中入眠,睡了出事以来的这几天,难得的一回饱觉,高质量的深睡眠,令她没睡太多个小时也能精神抖擞。
她麻利地下床洗漱换衣服,吃过早餐就催促应淮出发。
意料之外的是,应淮带她去的是彩灯博物馆。
贡市的彩灯博物馆建立在彩灯公园内部,在浓厚悠远的彩灯文化中应运而生,是全世界独一份以彩灯为核心的专业博物馆。
彩灯公园在贡市更是历史绵长,老旧的园区是南栀儿时灯会的举办地,承载了几代老贡市人最鲜活明亮的青春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