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淮听懂了,她一直以为他不喜欢她,亦或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大学时和她谈恋爱纯粹是觉得她这一款新鲜,没有玩过,找来打发时间取些乐子。
不怪南栀会这么想,应淮从前确实混账,和每一个女生开始怀的都是这种心思。
不觉得哪里不对,那些女生对他又有多少真心?
看上他的脸,馋他的身子,最想要的是他钱包里,一开心就会往外洒的钞票。
和他那个畜生生父身边的乱颤花枝如出一辙。
所以他换女朋友的速度极快,没两天就厌烦了,连牵手都觉得膈应。
应淮不得不承认,和南栀的开始并没有任何不同,他当年对她的确是先玩玩看,玩到哪一天算哪一天。
只是结局成了脱缰的野马,不受人力控制,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把自己玩了进去。
因为只有这个女生会蠢到大晚上的冒着电闪雷鸣,倾盆暴雨,跨越大半座城市,淋得浑身湿透,打滑摔出大大小小的伤口,也要不顾一切地从安稳寝室跑到露天沿海,在漫无边际的海岸线找到瑟瑟发抖的他,倾尽全力拥入怀中。
那一刻,应淮在自我放逐的浑浑噩噩,暗无天日之中见到了光——
作者有话说:后面还有一更哦
第64章圆满(三更)他们不爱你,我爱你。……
陡然间,应淮胸腔像是打翻了一池五味杂陈的水,酸楚闷胀得厉害。
他坐上床沿,把南栀拥入怀中,轻柔抹掉那些夺眶的泪珠,慌忙哄道:“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表白得太晚了。”
他早就应该知道,像她这样心思细腻敏感,丁点儿风吹草动都会胡思乱想的女生,需要更多更直白的肯定。
是他从前的我行我素,迟钝反应推远了她。
“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和我分手?”应淮声线喑哑,艰难问出。
南栀沾了水意的睫毛颤了颤,没有应声。
应淮也不穷追猛打,双臂又添了力道,将人拥得更紧。
如果真是这个原因,他认了。
是他活该。
南栀似乎担心他会再问,转移话题:“我昨天不该偷偷跑出去,害你担心了。”
应淮的确担心坏了,当时扯开被子,看见病床上躺的是一个全然陌生女人的惊惧恐慌感,这一刻回想还会后怕。
这辈子都不想经历第二次。
“以后和我好好说。”应淮揉着她的发丝回。
“我是想和你好好说,可是你这几天又冷又凶,”南栀憋了几个昼夜的情绪,这会儿恨不得全部倾泻,唇瓣一撇,憋闷控诉,“你都不怎么理我,就整天盯着我,好像我犯了罪大恶极的错,你晚上也不上床,不抱着我睡。”
应淮这几天陪护确实反常,没有非要和她挤一张床,因为哪怕这是这家医院最好的病房,病床也算不得宽敞,考虑到她睡觉不喜欢被挤。
加上应淮这次回国仓促,还有不少工作留在了洛杉矶,两边隔着时差,他常常需要大半夜突然起床处理,担心吵到她本就不算多好的睡眠。
“这张床太小了,我们明天出院回去,每天都抱着你睡,好不好?”应淮心下软得一塌糊涂,赶忙哄道。
南栀靠在他身上点了点头,抬头瞄他一下:“我知道你在生气,气我跑来河省没告诉你,也不和你说邹阿姨都说了什么。”
应淮之前确实因为这些事情绪波动较大,但更多的不是气,是无可奈何。
他从南栀开始不接视频,只接电话开始就觉得不太对劲,一查才知道她来河省出差了。
应淮在异国他乡连轴转,忙到连吃饭喝水的时间都靠挤,但仍旧感觉空落落的,极不踏实。
在电话中听见她声音不对,又感冒了以后,应淮再也忍不住,搁置了在洛杉矶的一切行程,搭乘最快航班飞了回来。
南栀没告知他来了河省,他当然也赌着一口气,没提前说。
不曾想,一落地河省,赶到南栀所在的施工公园,会碰上她感冒加重到晕厥。
眼下,应淮搂着安然无恙,体温正常的她,什么都不想去计较了,他下颌蹭上她发顶,淡声回:“没关系。”
能为她操碎了心,何尝不是一种恩赐?
总比那三年只能隔着千里万里,没有任何资格与立场靠近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