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控制得刚好,不至于让她破皮出血,但绝对会有痛感。
“认出老子没?”应淮额头抵住她的,压抑着满腔沸腾的焦灼怒意,气息粗重地问。
来势凶猛,热烈野蛮的深吻太过熟悉,加之舌尖传出的痛感直击灵魂,南栀清醒了两分,望向他定定出神。
没再叫嚷着要报警要下车。
应淮知道她这是认出了自己,再深深吻了她几下,感觉到她还有些鼻塞,呼吸很容易不畅,才缓慢松开了她。
南栀逃也似地摆正身子,朝向窗外大口呼吸。
她混乱的意识只是有零星回笼,勉强能够辨认身边人的程度。
她稍微喘匀了呼吸,偏过脑袋望他,慢慢记起先前收到的赌约提醒。
南栀没来由地来火,指着他鼻子,愤愤质问:“你为什么还不和我离婚?”
应淮锋利剑眉一蹙,眸光森寒,他迟缓偏过脑袋,阴沉莫测地盯她:“你说什么?”
语气之冲,恶劣凌厉,传达的意思分明是: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你知道这害我输掉了多少吗?”南栀打开手机,戳着屏幕给他看,急得快要哭了,“三四十万呢,我读研的时候一笔笔攒出来的零花钱呢!现在全没了全没了!”
应淮看着她手机上跳出的界面,忍俊不禁,居然是为了这事儿。
他唇边牵出薄薄弧度,掏出手机操纵几番,放柔语气哄:“乖,我赢的都给你。”
醉酒后的南栀是一根筋,一门心思惦记自己赔的钱,闹了好一阵,闹得累了才丢开手机,歪头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已是新的一天,又回到那间住了三天三夜,较为熟悉的病房。
这张床昨天被人睡过,床单被套全换过,散发一股淡雅宜人的栀子香。
南栀侧面睡的,一睁开眼就看见应淮坐在一步之遥的陪护椅上。
他换了一身衣服,手持手机在回工作信息,余光捕捉到她醒来,他错开眸光向她望来。
要说前一秒南栀还有醉酒的后遗症,大脑不算清醒,处于状况之外,对视的这一瞬简直是最猛最烈的醒酒汤,她立马不能再清醒了。
昨天如何从医院逃走,又是如何被他抓包在餐厅,强行带上车,一幕幕走马灯似的,飞速在她脑海中过了一遍。
南栀又羞又囧,又惊又怕,本能地cos鸵鸟,翻个身背对他。
好似只要自己看不见,应淮就不存在,就不会算昨天的账一样。
应淮确实没有急于清算,调了一杯解酒的蜂蜜水,让她起来喝了:“脑袋痛不痛?”
“不痛。”南栀逼不得已坐起来,咬住吸管垂低视线,使劲儿摇了摇头。
应淮看她脸色还算正常,没再多问,拿走她喝得差不多的蜂蜜水,换上了营养可口的早餐。
折叠小桌板撑在床上,南栀边慢条斯理地喝粥,边斜过眼尾瞄他。
应淮又坐到陪护椅上回复消息,目光没有定在她身上,可她难以自在。
昨天的桩桩件件不好解释,应淮一时不发难,南栀就感觉头顶上悬了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由他斩下。
南栀干脆找来手机转移注意力。
短信有一条醒目的红色提醒,但她没管,率先进入微信,询问赵晴好。
得知她在酒店躺得别提多好,也是刚醒,南栀就放心了。
在微信逛完一圈,把该回的消息都回了,又去其他软件刷了一轮,发现没什么可刷的了,才慢慢悠悠去消灭冒在短信右上角的小红点。
南栀以为是推销广告,或者是肖风起那种被她删了微信好友,只能通过这个渠道找她不痛快的垃圾信息,不曾想大大出乎意料。
她立马丢开粥勺,拿近手机,把短短几行短信内容读了又读。
她收到了一笔一千五百万的转账。
至于转账人……
南栀狠狠揉了几把眼睛,再轻轻拧了自己胳膊一下,确定不是眼花缭乱,现在也不是在梦中。
她转过视线,不可思议地望向一旁的男人:“你给我这么多钱做什么?投资款打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