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们有一个可以立刻就能当做谈话主题的内容。
琴酒走到房间中央的椅子前坐下,没有先去处理微不足道的伤口,而是将保-莱-塔放在了手边的桌上,枪口并未指向玛姆,但这个动作本身就是一个清晰的信号。
他想要开诚布公地谈谈。
“玛姆马德拉。”琴酒开口,每个字都像淬了冰。
“在呢,新朋友!”玛姆快活地应道,仿佛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
他一点也没有身处陌生密闭空间的紧张感,反而像参观景点一样左右张望。
“解释,”琴酒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危险的平静,“从头开始,那只‘猫’、地图、炸弹,所有细节。”
他的问题直接、明确,没有任何修饰。
他需要信息,需要理解刚才发生的一切背后的逻辑,尤其是这个疯子的逻辑,这关系到后续的所有判断和决策。
……以及,他该怎么和这个让人头疼的下属相处。
玛姆眨了眨冰蓝色的眼睛,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有趣。
“猫猫就是很常见的野猫嘛,”他用手比划着,“经常偷偷摸摸跑到家里抢东西吃,被发现就仓皇逃跑的家伙。”
琴酒面无表情地听着。
他知道玛姆马德拉的本事,在阿美莉卡大本营,FBI追杀他们的成员如同猫抓老鼠般轻松,神秘强悍如贝尔摩德也在追逐中狼狈逃窜多次。
但在玛姆空降特殊行动部后,情形一次又一次逆转,抓出隐藏的叛徒、对FBI的反围剿,桩桩件件他都积极参与,领头行动。
在上面官官相护、强行压制的情况下,FBI无法大规模行动,他们竟真的被玛姆弄得狼狈不堪,损失惨重。
但这压制显然只是一时的。
那群家伙正要暴动强行处理掉玛姆呢,这家伙被boss塞到霓虹了。
哈。
真荒谬。
他这里竟然成为避风港了。
看谁还敢说玛姆和boss没关系。
“那猫你追到了哪里?”琴酒追问,语气没有任何波动。
他已经隐约意识到所谓的“猫”指的是FBI了。
“就是那个大房子呀,好多箱子的地方,”玛姆努力回忆着,用手指在空中画着歪歪扭扭的线,“我跟着他到了他们集合的地方,听到他们说‘设备’、‘频道’、‘埋伏’什么的。”
他示意琴酒看看他画的地图。
琴酒默不作声展开那张皱巴巴的、涂鸦一般的“地图”,快速对应上标记。
埋伏地点,装备点或指挥点。
琴酒迅速对应上地图上的标记。
玛姆的听力看来也很敏锐,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窃听到关键信息。
“然后呢?”琴酒继续施加压力,目光如炬,不容许任何敷衍。
“然后我觉得他们布置的‘游戏’不好玩,太不公平了,只准他们打我们,”玛姆撇了撇嘴,露出一副不满的表情,“所以我就想,我们可以自己准备一点‘烟花’,让游戏变得更热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