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又兴奋起来,眼睛闪闪发光。
“炸-弹哪来的?”琴酒直击要害。
这家伙因为晕机走的海路他知道,但谁会允许玛姆带着足以炸飞整个船的炸-药在海上漂泊16天?
指不定刚出发船就沉底了。
看他这样也是没带任何行李,一个空手来的疯子,从哪里弄到的爆-炸-物?
“就在那些堆起来的积木里呀,”玛姆说得理所应当,“有些积木里面和房间差不多,不过门锁着,我用铁丝就能拧开,里面有好多能放烟花的箱子,还有电线,还有按钮。”
他一边说着,一边比比划划。
“我看过别人弄,重新接一下线,放在机器和亮灯的盒子旁边,然后拿上按钮,记下位置就可以啦!”
他潜入了一个FBI的临时装备库,利用现成的□□和简易起爆装置,自制了一个□□。
琴酒自动在脑海里翻译了一下这番漫无边际的话。
FBI自己准备的东西,怪不得威力如此巨大。
这个玛姆,不仅有着超乎常人的行动力和隐匿能力,还对爆破有基本的、足以造成巨大破坏的认知。
“你早就知道怎么分辨安全的路?”琴酒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之一。
刚刚如果不是玛姆让他们转向到另外一条路上,恐怕他们早就悄无声息陷入FBI的包围里了。
“不知道呀,”玛姆摇头,表情纯真,“我只是觉得那条路好看,有彩色箱子,而且那条路距离我们约定好见面的地方最近,我想着万一路过附近就能直接放烟花了呀!没想到真的路过了,运气真好!”他脸上露出“我真是太幸运了”的快乐表情。
随机选择,巧合,但被他充分利用。
琴酒排除了玛姆与FBI勾结或者能预知路线的可能性。
他的行为模式基于他自身扭曲的“趣味”和即兴发挥。
琴酒沉默了几秒钟,消化着这些信息。
尽管过程荒诞,动机离谱,逻辑链条混乱,但结果是喜人的。
这个疯子无意中发现了FBI的侦察行动,跟踪找到了其据点,窃听到了埋伏信息,然后利用敌人的□□,给敌人送上了最“惊喜”的见面礼。
“你之前为什么不说?”琴酒的声音依旧冰冷,但杀意稍微收敛了一些,转化为一种极深的审视。
“我说了呀!”玛姆委屈地扁扁嘴,“我一来就给你礼物了,是你不要嘛,还凶我。”
他指控般地看着琴酒,仿佛对方才是那个不讲道理的人。
琴酒,琴酒不好说什么。
那个纸团看上去就很像是用过且包裹了什么脏东西的样子,他当时只觉得那是疯子的胡闹,根本没耐心等他掏出来,更别说看了。
如果当时他看了……不,即使当时看了,在那种情况下,他也未必会相信这张如同涂鸦般的地图和那个简陋的遥控器。
“你的‘礼物’,差点让我们错过时机。”琴酒冷冷地指出事实。
如果他没有在最后关头按下按钮,或者按钮无效,结局不堪设想。
“可是最后用了呀,而且效果超级棒!”玛姆立刻又高兴起来,完全无视了琴酒的指责,他只关注结果,“轰——的一声!他们没法继续开枪了,我们直接跑掉,多好玩!”
人员的伤亡,组织的任务,自身的危险,这些概念似乎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他追求的只有“好玩”和“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