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监控,”琴酒打断他,“明天准备一份早餐送过去。”
伏特加愣了一下:“早餐?”他们有那玩意儿?
琴酒脚步顿了顿,眼前闪过玛姆对着监控说要吃三明治和流心煎蛋的模样。
“三明治,加单面煎蛋,流心的。”
伏特加:“……是。”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安全屋的大门被小心翼翼地从外面打开。
送餐的外围成员几近无声地将两个纸袋放在玄关,又再度悄悄离开。
随着落锁的声音,不知何时关上的房间门打开一条缝。
玛姆探出了半个脑袋。
他银灰色的头发因为睡觉到处乱翘着,脸颊上还带着压出的浅浅红印,冰蓝色的眼睛半眯着,看起来懵懂又柔软,完全不像一个身处严密监控下的危险人物。
他打着哈欠走过去,想要看看送来的是什么。
一袋换洗衣物。
还有一袋看着像食物。
他把食物袋子拎到矮桌上,盘腿坐下。
打开包装,里面是一个塞得满登登的三明治,一口咬开,里面的煎蛋还冒着微微的热气,金黄色的蛋液立刻缓缓溢了出来。
玛姆盯着那流出的蛋液看了两秒,然后毫无预兆地抬起头,对着天花板上的摄像头露出了非常明亮的笑容。
那笑容干净、纯粹,带着点孩子气的满足,仿佛这简单的流心煎蛋是什么了不得的奖励。
他甚至还举起三明治,对着摄像头方向晃了晃,像是在展示自己吃得很开心,又像是在无声地说“谢谢”。
监控另一端的琴酒刚好在看。
倒也不是观察这家伙吃到想吃的会有什么表情……
啧。
分屏上,玛姆那个笑容和举着煎蛋的动作毫无防备地撞入眼帘。
琴酒敲击键盘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那笑容太具欺骗性了。
刚睡醒略显凌乱的头发和柔软的神情交杂在一起,几乎让人忘记了玛姆能炸掉整个码头,忘记了他对监控布局的了如指掌,忘记了他那无法预料的不稳定性。
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个因为早餐合心意而单纯高兴的大男孩
好在琴酒没被骗住。
他看着玛姆心满意足地享用早餐,这家伙每一口都仔细咀嚼的享受样子,与他对危险任务的跃跃欲试,以及对“好玩”的执着追求,形成了某种诡异的割裂感。
这份“乖巧”的早餐时间,也是他表演的一部分吗?
还是他性格中真实存在的、极度反差的一面?
短时间内,琴酒无法辨认这点。
他将注意力转回情报文件,但玛姆那个举着三明治的笑容,却短暂地停留在了他的脑海里,像一颗投入深潭的小石子,激起的涟漪虽然微小,却实实在在的存在着。
享用完早餐,玛姆仔细收拾了包装,将垃圾放在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