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先生接了下去:“或者是某些家伙,想要借这个机会试探玛姆、试探组织的反应。”
“玛姆有很特殊的价值,”祂强调道,“他能敏锐感知到危险,但也喜欢主动或被动地‘创造’危险。”
“您对他的能力有所预期。”琴酒很是确认这一点。
毕竟不是所有“有价值之物”都会得到如此危险的“欢迎仪式”。
“我需要确认他的可能性,”那位先生的话语冷酷而直接,“一个拥有野兽般直觉和敏锐感官的‘天才’,竟然拥有着近乎孩童般任性的冲动和对‘刺激’的病态追求,他是一把极为锋利,但也极易割伤持刀者的武器。Gin,我要你握紧这把刀,但更要你看清刀柄上的每一道纹路,感受它的每一次震颤。明晚的仓库会面,是另一个测试,测试他执行常规任务时的状态,测试他在相对可控环境下的‘不稳定’边界。”
“如果他越界?”琴酒问。
“记录,评估,必要时……制止,但尽可能保证他的自主能动性。”那位先生的声音很是平静,“我们需要了解他的极限,无论是能力上的,还是……失控的阈值。”
琴酒张张嘴。
这好像比他一开始以为的“当保姆”复杂不少。
还不如真给天降二世祖擦p股呢,至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那位boss听不到他的腹诽,依旧在叮嘱着。
“他的感觉很宝贵,但他的不可控是同样巨大的隐患。我要你在使用他的同时,找到约束他的方法,或者,至少是预警他即将‘失控’的征兆,这比完成任务更重要,Gin。”
“明白。”琴酒肩上的压力陡增。
这不再仅仅是监视一个麻烦的家伙,而是近距离研究一个危险的、不可控的、却又具有极高潜在价值的活体样本,他还得随时准备应对其可能的暴走。
“记住,”先生最后说道,“他的直觉或许能嗅出敌人,但他的不稳定性本身就可能成为吸引敌人的诱饵,或者引爆内部问题的导huo索。看住他,分析他,解读他,我要知道,我们得到的,究竟是一件无价的利器,还是一个终究需要被销毁的……美丽而易碎的瑕疵品。”
通讯结束。
琴酒站在原地,室内的低温仿佛渗透进了骨髓。
先生对玛姆的了解比表面上更多,对他的特质——无论是敏锐的直觉还是不稳定的性格——都有明确的预期和深深的戒备。
码头袭击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压力测试”,而仓库会面是下一环。
组织需要的不仅仅是玛姆的能力,更迫切的是找到控制或至少预警其失控的方法。
玛姆的价值与危险被放在了天平的两端,而琴酒被指定为那个在天平旁观察,并随时准备采取措施的人。
他走出通讯室,面色冷凝。
玛姆马德拉不再仅仅是一个需要应付的麻烦,他本身已经成了一个核心的研究课题和风险源。
他那野兽般的直觉和孩童般的不稳定□□织在一起,在组织高层的眼中,既是亟待开发的宝藏,也是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而他必须在这枚炸弹旁边,完成他的任务,并试图解读那不可预测的倒计时。
……话说回来,这不都是应该在组织总部做完的事情吗?
不管是评估、解读、特训还是什么其他的玩意儿,这不都是应该在给出代号之前就做的工作吗?
阿美莉卡没人了?
还是单纯的无能。
琴酒懒得分辨其中的区别,他只知道交给自己的任务必然能尽善尽美的完成。
琴酒压下心底翻腾的念头。任务就是任务,无论其背后的逻辑多么令人费解。
他离开时,伏特加正跟在他的身后欲言又止。
“大哥,七号安全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