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精悍。肃杀。
连雪花都不敢造次。
陈最:“……”
——覆面军!
——老二陈桁的覆面军!
比起陈鄞那条狗,陈桁这条狗更让陈最忌惮。
他们兄弟四人中,陈桁是唯一一个手握兵权的人。
老大玩阳谋,老三玩阴谋。陈桁不同,他不与人争口舌,不与人玩心计,他……
有一回陈最惹到他,那都不算惹,顶多是讽了两句,甚至陈最话都还没说完。一根凌厉箭矢破空而来,擦着他脸颊,顿时,他面上火辣辣的痛。
随后‘噔’的一声巨响,箭矢正中靶心,陈最一回头,就看见自己的随从被箭矢射爆了脑袋。血沫肉沫溅了陈最一身,每每回想时都想吐。
陈桁面冷心更冷,屠俘、屠族、屠城,活脱脱的现世修罗。但他自个儿不知世人对他的评价,或是不在乎。他心中自有一套是非正恶的标准。
不容他人置喙的标准下,他是正,陈最是恶。
啪嗒啪嗒。
宁十八的脚步在身后响起,陈最冷汗都下来了。
要是被陈桁这条狗知晓他强占之事……
陈最转身就跑。
宁十八本质是个老实人,若是他诚心求饶,兴许还有活路。就算宁十八被他逼急,非要他死,想来死的也不会太痛苦。
陈桁就不好说了。
陈最都能想到,陈桁会怎么裁决自己。
“十八兄,宁兄。”陈最朝着宁十八挤眉弄眼:宁十八,这是西郊校场,咱俩的恩怨先放一放,待离了西郊校场,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
拜托拜托。
宁十八当然看不懂陈最眼中的期望,他甚至有些懵,不知道陈最怎么突然热络地朝着自己奔赴而来。
而陈最的身后,覆面人紧随其后,几乎没费力气就追上陈最。
一鞘敲上陈最脖颈。
砰。
陈最身子像一袋破谷子般瘫软下去。
嘶——疼——
陈最悠悠醒来,眼角红痣随着眼皮轻轻一掀,但意识还没完全归于身体。
只听得耳侧一道醇厚质朴的声音。
“四殿下说小人只是动嘴皮,是他一笔一画写下《木石纪》。”
“他将小人打了出去。”
“小人曾寻过三殿下,可三殿下却想要小人性命,三殿下与四殿下分明是一伙的。”
“小人自知绑走四殿下是大罪,但小人不惧!若不能让家父瞑目,小人活着也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