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见,降谷君。”
站在家门口目送降谷零继续往前走,我两眼放空。
都说了,我其实不擅长社交,更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小孩子。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
这个困惑在隔天得到了解答。
日本小学没有食堂这种东西,吃饭都是在教室里把桌子拼起来和朋友或者周围人一起吃。
午餐时,我试探地邀请诸伏景光一起拼桌。
在他低头往写字本上写什么的时候,已经把桌子推好的降谷零走过来。
“你还没拼好吗?”
“啊,马上就来。”
只是说个话的功夫,等我再次转回头,诸伏景光已经合上了写字本,似乎没有要把他写的内容展示给我或者降谷零看的意思。
我:“……?”
奇怪,他刚刚确实是在写什么吧?
接下来,我没看出诸伏景光的表现有什么异常,他相当配合地将桌子推过来。
吃饭的时候我被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夹在中间。
按照往常的相处经验,我其实能和两个人找到共同话题,至少让气氛不要那么尴尬。
然而,三个人坐到一起后,那种若有似无的凝滞感就更严重了。
我:“……”
两个和尚挑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这一刻我清晰地认识到,问题根源不是出在我身上,而是出在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两个人身上。
我心不在焉地把花椰菜塞进嘴里,用余光偷偷看向两人。
右手边的诸伏景光低头认真地扒拉米饭,左手边的降谷零则在皱眉喝牛奶。
怎么都好,就是没有要聊天的意思。
我默默收回目光。
话说,诸伏景光刚转学过来,却在认识降谷零后对他表现出这种——怎么形容呢,说冷淡有些夸张,但说礼貌又有些不太形象。
总之,他在避免和降谷零发生更多的交流。
降谷零大概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在这种方面,他总是很敏锐。
仔细回忆之前的接触,我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诸伏景光昨天才转过来,降谷零和他也只是认识了一天。
该怎么处理这种社交问题,我完全没有头绪。
也许他们本来能成为朋友的,难道是我昨天做错了什么?接下来怎么办?如果我贸然插手,情况会不会变得更严重?
怀揣着这样踟蹰不前的忧虑,我犹豫着,最后选择了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