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须在这次交锋中取得碾压性的胜利,这样才有可能以最小的代价拿下武功城。”
她扫视着诸位将领:“谁愿意当这个前锋?”
“哎呦!”丘行恭突然大叫一声,“哥你掐我干嘛?”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丘行恭与大哥“和蔼”的目光对视,一时恍然,猛然站起身:“左将军,末将愿为驱驰。”
李仲文不由自主地朝何潘仁看去,露出了一个颇为玩味的笑容。
李秀宁却谁都没看,只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好,那便由丘将军打头阵,这一站,必须大胜。”
“是!”丘行恭肃然领命。
何潘仁后知后觉地看向丘师利,后者端坐不动,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连余光也不曾外泄一丝一毫。
主帐内的气氛,莫名有些古怪。
而昙云的营帐里,也亮着忽明忽暗的微光。
帐外人影单薄:“昙队副。”
昙云耳力过人,听出那是方仁真的声音:“进。”
昙云好奇地看向她,猜不出对方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昙队副,仁真有一事相求。”捏在信封边缘的手指微微发颤,指尖微白,方仁真朝她抱拳行了军礼,神色肃穆,“若仁真不幸战死沙场,恳求您将此信转交给仁真母亲,告诉她,仁真不孝,让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
昙云沉默,竟不知该不该接过这一封信,她清了清嗓子,斟酌道:“左将军之父唐国公在武功城内早有根基,此战也并不如汝等想象得那般凶险。。。。。。”你大可不必如此作态。
话没说完,她借着忽闪的烛光,看清了方仁真的眼神,猛地一怔。
昙云心中泛起一丝凉意。
是了,自己也太想当然了。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呢?
她凭借着一身武艺,确信自己可以立功。
再不济,也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性命无忧。
但刀枪无眼,混乱之中,她怎么可能顾得上所有人?
又怎么能确保,这队里的二十多位兵士都无死无伤呢?
良久,昙云叹了一口气,接过了这封沉甸甸的遗书:“我等你活着回来,找我拿回这封信。”
“谢昙队副。”方仁真轻舒一口气,正欲离开。
昙云却心念一动:“等一下。”
她转身靠近床榻,看似是将手伸进了枕头下,实则是将意念探进了空间里。
一张薄薄的纸出现在她手中,昙云递给方仁真:“你父亲的信。”
收到的“孝敬”被她交给了牛叔,但随银而附的信,被她随手扔进了空间里。
冥冥中有个声音告诉她,是时候把它拿给最应该看到它的人了。
“我父亲的信?”方仁真着实吃了一惊,接过信时仍一脸错愕。
昙云却挥挥手,示意她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