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着狛治的衣角,他也脸红但是亲得认真。
不知道为什么唇瓣贴在一起就有想张嘴的欲望,然后互相慢慢地品尝。
我以为自己还能享受一会儿,准备搂我腰的狛治忽然停住了动作。
他摸出那个短鞭,一言难尽的,“恋雪……你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唔。”
我摸着嘴唇,“这是刑具。”
我们蹲在地狱的角落研究了一会儿短鞭的用法。狛治让我试着抽在他身上,我轻轻甩了甩鞭,□□被划开一点点,没有晶体析出来。
“用力试试?”
狛治看我,浅色的睫毛很密。
我是舍不得打狛治的,用小||鞭|子抽他,怎么想都很奇怪。我试了两下,捧着鞭子感叹,“如果是其他东西会不会顺手一点?”
结果那短鞭的外形还真的就有了变化。它变成像是烙铁一样的东西,我很意外,慌乱之间只是触碰到狛治,他的身上便起了雪花一样的纹路。
他屏气,下意识按向那里。
“对不起……”
我心想这东西真是危险,怎么能这么危险呢?忙抓过狛治的手看,雪花形的纹路像是被烫伤过一样,但是有液体缓缓地出来,渐渐凝结成晶。
“……啊,很痛吗?”
“痛。”狛治靠着地狱的石柱坐着,四周只有阴风刮过,我们却意外地习惯,我也跟着在他身边坐下,谨慎地把那刑具放去一边。那雪花形状的纹路还变幻着,仿佛有疼痛在血肉里流动。狛治没多说话,可抿紧的嘴暴露出这刑罚的霸道。
“好久没这么痛过。”
我把晶体取出来,如澄澈的宝石,为什么地狱以这种方式计算人的悔过呢,因为悔过的心情也像宝石一样珍贵吗?
“狛治做鬼的时候总是断手断脚,不痛吗?”
狛治面对我的提问,连手上被烙伤的地方都忘了,又有一股不知从何说起的窘迫似的。我问他为何仍然在回避当鬼时的事情,他说,因为太难堪了。
见不得光的靠血肉不断重生才赢下许多战斗的猗窝座……追求的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强大,鬼是丑陋的东西,一想到那样的他被我注视百年,狛治身上便有一股生无可恋的气息。
“你只是被控制了。”我安慰道。
“那就是我。现在在偿还的也有那之间的罪孽。”
刑具的疼痛降下了,狛治在忽而高涨忽而平息的疼痛之间,额头上都浸出了冷汗。百年间都那样要强的人,来地狱里反倒露出了脆弱,这脆弱还是由我赋予的,思及此处我便感到心虚。
他倒在地上,身体略有蜷缩,我只得伸手抚一抚他身上的雪花印记。
“忍一忍,狛治,一定很疼吧……但是相应的结晶也很多呢……比你入道场那些人的梦时要多。”
他握住我的手,将我的手背轻轻贴在脸上。
“我知道。”
“以后多这样待我吧。”狛治一边疼一边满是担当地发言,“我真的很想你有快些转世的机会。”
他又内疚了。内疚是我搬不开的山,不过我早就在狛治身上学会了陪伴的力量,只是摸摸他的脸。
雪花印记是疼痛来源,身体痛到一定程度也是赎罪的一种。不过为何烙下去的形状是雪花呢?是我最爱的头饰的模样,一如狛治使用鬼的术式时会浮现的虚影。
说实话,狛治作为猗窝座时,丧失记忆、浑浑噩噩、为非作歹、横冲直撞、嚣张跋扈的年月,看到那术式展开后的雪花,我总有种羞愧和莫名的情绪。
猗窝座像是被我套牢了、在身上烙下印后还跑丢的狗,从此成了恶犬……教育他回到正途是我的责任。
唉……猗窝座。浑身都是罪人刺青的狛治,失了一部分自己,处处宣告自己是罪人的狛治。
这样一想,用地狱的刑具对狛治施以惩戒,我好像也敢去做了。毕竟只有他偿还完了罪孽,才能彻底和作为猗窝座的过去告别。
像今天这样赋予狛治过量的疼痛而已,我和他都很适应。
至于猗窝座,我和狛治之间甚少谈及关于“猗窝座”时期的事;却不想我也有和“猗窝座”当面沟通的时候。
那是在狛治受完道场的六十五个梦罚之后,是进入到最后的下毒之人的梦中的事。
猗窝座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