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真是血迹,是谁的?
乔今蓦地面沉如水。燕玦是被刀具捅伤的,凶手是谁他没说,原本以为是不认识的人做的,但傅临的突然出现,让乔今不得不怀疑。
“傅先生为什么会在这里?”乔今冷冷地问。
傅临的状态看上去很糟糕,脸色苍白,眼下青黑,整个人透出倦怠无力的颓废与抑郁。他没有回答乔今的问题,反问:“你跟燕玦是怎么认识的?”
乔今心里咯噔一下,傅临是在怀疑什么,还是说,已经知道付鸣就是燕玦?
他也没有回答傅临的问题。沉默对峙。
傅临倏地移开视线,投向病房门,似乎想进去,乔今上前一步阻止。傅临抬眼看他,瞳仁黑沉沉的,如同一潭死水。
“抱歉,你不能进去。”乔今用一点也不抱歉的语气说。
傅临抿唇不语。
这时,医生与护士走来,二人让道。傅临站在门外没进去。乔今瞥他一眼,关上门。
燕玦醒了。医生给他做常规检查,确定没什么大问题,问了几句话后出去。
想到门外的傅临,乔今欲言又止,频频看向门口。燕玦奇怪地问:“怎么了?”
无需乔今解释,傅临推门而入。
看到傅临,燕玦脸上的血色顷刻褪得干干净净。
乔今挡在傅临面前,这次语气可以说是非常不客气了:“傅先生,这里不欢迎你。请回。”
傅临不惊不动,透过乔今肩膀,眼睛直直地看着燕玦。
静默半晌,燕玦对乔今说:“你先出去。”
乔今不可思议地回过头。燕玦用眼神示意“没关系”,乔今犹豫片刻,走出病房,带上门。
病房门的隔音很好,他自然听不到里面在说什么,半点响动都没有。他透过圆圆的玻璃往里面看了看,傅临站在离燕玦不近不远的地方,似乎并不打算伤害燕玦。但乔今仍不放心,傅临的出现本就不同寻常。
病房内。
两人似乎都在等对方先说什么,但谁都没开口,就像被水泥封住嘴似的,沉默得让人几近窒息。
傅临中指神经质地敲打大衣,敲到第十三下,他稍稍吐出一口浊气,嗓音低哑地问:“为什么不报警?”
燕玦绷紧的神经悄然松懈,如果继续沉默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爆发。但傅临的问题,他一时半会儿无法回答。
傅临走进一步,眼睫低垂,挺直秀美的鼻梁与薄如花瓣的唇构成一幅赏心悦目的美人画卷,眼神却是深不可测:“我要杀你,你为什么不报警?”
腹部伤口仍在作痛,燕玦不可遏制地抖动,他左手握住右手,让自己镇定下来:“你确定,你要杀我?那是谁把我送到医院的?”
傅临默然。
“傅先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也许是我得罪了你,我向你道歉。”
傅临扯了下嘴角,那实在不像一个笑:“你差点死了,还向我道歉?”
燕玦喘口气:“你也要向我道歉。这样我们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傅临顿了一下,似在思索这个词的意思,“你是在急着跟我撇清关系?为什么?怕我报复你?”
燕玦:“是啊。怕你报复。我打了你一巴掌,你捅了我一刀,你已经报复了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