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血液外涌像是探出的獠牙，血液流失的恐惧感让他不自觉软了腰。
林瑜手里拎着块从地上抄起来的红砖，揪着他的头发，一下一下地往头顶敲，血液甚至能飞溅到半人高的墙面上。
莱西拼命想从地上爬起来夺回主动权，但是头顶的剧痛和入目之中的鲜红让他的双腿瘫软，眼眶不自觉地飙出泪花。
血染红了整个砖块，连带着林瑜的手心都被浸润上滚烫猩红的液体。
愤怒的叫骂声最后转化为哀嚎，莱西的头已经痛到失去知觉，此时他才真正开始害怕。
林瑜或许是真的想让他死在这里。
“别，别动我！我把视频发给了费尔蒙，我要是死了，他一定会找上你的。。。。。。”
莱西有气无力地惨叫，断断续续地求饶。
提及视频，林瑜的目光中有了意识，松开了莱西的发丝。
利落地将手机解锁，莱西和费尔蒙的聊天框正静静躺在屏幕最上方。
略略扫一眼，大部分都是莱西发的消息居多，费尔蒙偶尔纡尊降贵回过去那么两条。
“你干什么？”莱西看着正握着手机的林瑜，心中莫名升腾起了不好的预感。
同样是镜头霸凌，同样是开启闪光灯。
莱西的遭遇比着林瑜的要坏上不少，满头满脸都是鲜红的血液，以一种十分屈辱的方式趴卧在地上，鼻尖几乎能触碰到林瑜落了灰的鞋尖。
像是一条真正的狗。
“礼尚往来，我只好对你做一些简单的回击，希望你和你的主人都能对这场教训印象深刻。”
教堂的大门被从门外一把推开。
林瑜脸颊上飞溅着数道血痕，身上冒着浓烈的血腥味。
手里还拿着施暴用的砖块，证据确凿，连凶器都不用找。
看见季昀，她的动作顿了顿。
怎么是他？
她还以为姜韵会先去找江述白。
季昀保持着推开大门的姿态，静静注视着发生在教堂中的场景，姜韵的声音还能隐隐传出来。
“那个莱西又高又壮，说不定现在就正在施暴！他们异族仗着有费尔蒙撑腰就什么都不放在眼底，纯粹就是一群混蛋！杂种！”
“林瑜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要跟他拼了！”
“抱歉，我来处理就好，你可以先回去了。”季昀开口中断了姜韵的辱骂，顺手把她关在教堂门外。
林瑜拧起眉，事情不太好处理。
季昀处理学生之间矛盾纠纷，公正是出了名的。
虽说是莱西主动上前挑衅，但是目前形势非常不利于她。
莱西不知道从哪里又爆发出一股力气，跌跌撞撞冲到季昀脚边。
“季昀！这女人要杀了我！季昀你是学生会会长你不能坐视不理！”
“你和费尔蒙是至交，你应该知道吧？费尔蒙讨厌林瑜讨厌的要死！这是校园霸凌，你应该让这个疯女人从学院里滚出去！”
季昀一词未发，目光静静注视着跪倒在他面前姿态张狂、丑态百出的莱西，唇角忽然扯起了一点类似悲悯的笑意。
“同学，确定为校园霸凌需要极其完善的证据链条，是不能轻易定性的，你应该明白吧？”
莱西心中一沉，像是一脚踏空，身躯都在风暴中飘摇起来：“什。。。什么意思？”他艰难滞涩地吐出几个字。
季昀笑了：“你不是也知道吗？这里是非监控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