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吧,我看看您就行。”
她嗔怪地瞪我一眼,但还是坐了进去。
列车启动,城市的高楼逐渐后退,换成郊区的田野和远山。
她靠在窗边,侧脸映在玻璃上,和窗外飞逝的风景重叠。
“困吗?”我问,“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有点。”她小声说,“想到要和你单独出来……三天两夜……”
“怕我吃了您?”我凑近,压低声音。
她脸一下红透,伸手拧我胳膊:“没大没小。”
我笑了,握住她拧我的手:“放心,我答应过您,会等您准备好。”
她看着我,眼神软下来:“我知道。”
列车平稳前行,阳光逐渐强烈。
她靠在我肩上,慢慢闭上眼睛。
我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清香。
窗外,稻田连成一片碧绿,偶尔有白鹭飞过。
这一刻,世界安静得像一幅画。
两小时后,列车到站。
古镇的车站很小,出站口挤满了拉客的司机和民宿老板。我护着她挤出人群,按照提前查好的路线,找到公交车站。
“不远,四站路。”我看着手机地图。
“嗯。”她点头,手还拉着我的衣角。
公交车很旧,晃晃悠悠地穿行在狭窄的街道上。
窗外是白墙黑瓦的老建筑,木雕窗棂,石板路,偶尔有穿旗袍的游客拍照。
她趴在窗边,眼睛亮亮的。
“喜欢这里?”我问。
“喜欢。”她说,“很安静,时间好像都慢了。”
我们在古镇入口下车。民宿老板是个中年女人,已经在牌坊下等着,看见我们,热情地迎上来:“是小赵和小杨吧?房间准备好了,跟我来。”
民宿是座改建的老宅子,院子中间有天井,养着几缸荷花。我们的房间在二楼最里边,两间房,门对门,共用一个小阳台。
“这是钥匙。”老板递过来,“早饭七点到九点,在一楼餐厅。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老板走后,我们站在走廊上面面相觑。
“先……放行李?”她说。
“嗯。”
我的房间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
推开窗,能看见隔壁人家的瓦顶和远处的小河。
她的房间在我对面,布局差不多,但床上多了一条刺绣的毯子。
“挺干净的。”她站在门口说。
“嗯。”我把她的箱子提进去,“您先休息一下,我们下午再出去逛。”
“好。”她坐在床边,看起来有些拘谨。
我退出去,带上门。回到自己房间,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木梁。心脏还在微微加速,不是紧张,是某种混合着期待的雀跃。
三天两夜。七十二小时。四千三百二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