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最后一夜,空气黏稠得能拧出水来。
我站在杨雯雯家楼下,抬头看七楼那扇熟悉的窗户。
灯亮着,暖黄色的光晕透过纱帘,在夜色中像一颗温润的琥珀。
手里拎着的塑料袋里装着两瓶冰镇啤酒——她说想喝点酒,为我的大学生活“提前庆祝”。
其实我们都知道,庆祝只是个借口。
上楼时,楼道里的声控灯一如既往地反应迟钝。
我数着台阶——十四级到二楼,转角,又是十四级到三楼。
这三年来,这二十八级台阶我走过无数次,抱着作业,捧着试卷,或者只是单纯想见她一面。
但从明天开始,一切都会不同。
明天,我是大学生了。
敲门前,我深吸了一口气。门却在我抬手之前打开了。
她站在门里,穿着那件米白色的真丝睡裙——是我上次说她穿着好看的那件。
裙子不长,刚过膝盖,领口开得恰到好处,露出一段精致的锁骨。
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应该是刚洗过澡,身上散发着茉莉沐浴露的香气。
“站在门口发什么呆?”她笑着侧身,“进来。”
我进屋,关上门。空调开得很足,凉爽瞬间包裹全身。她把头发撩到耳后,这个简单的动作让我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啤酒买来了。”我把袋子放在餐桌上。
“先放冰箱吧。”她说,声音比平时轻柔,“菜马上好,你先坐。”
我坐在沙发上,目光追随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真丝面料很薄,贴在身上,勾勒出腰臀的曲线。
她弯腰从烤箱取东西时,裙摆向上提起一截,露出白皙的大腿后侧。
我移开视线,却控制不住又看回去。
“看够了没?”她背对着我,突然说。
我吓了一跳:“我……”
“从你进门就在看。”她转过身,手里端着烤盘,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眼睛都直了。”
“您穿这样……太犯规了。”我老实承认。
她把烤鸡放在餐桌上,走过来,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颊:“那你说,我是穿给你看的,还是穿给自己看的?”
“给我看的。”我抓住她的手,拉到唇边吻了吻。
“聪明。”她俯身,在我耳边轻声说,“今晚……只给你看。”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我整个人像过电一样僵住。她却已经直起身,若无其事地走向厨房:“洗手吃饭。”
晚餐很丰盛。
烤鸡表皮金黄酥脆,沙拉清爽可口,还有她拿手的罗宋汤。
我们面对面坐着,她开了啤酒,泡沫涌出来,她连忙去舔瓶口——那个动作让我差点把筷子捏断。
“明天几点报到?”她问,抿了一口酒。
“上午九点开始。”我说,“室友都联系上了,一个本地的,两个外省的。”
“会想家吗?”她看着我。
“这里就是家。”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