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勉强笑了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能回来就好。”
楚见山抬头看面前的人,总觉得白千帆状态不太对。
按他的设想,白千帆应当大大数落他一顿才是,可如今,这诡异的沉默是怎么回事?
“白千帆。”楚见山唤他。
“啊?怎么了?”白千帆像是突然回过神来。
楚见山问:“你有事瞒我?”虽是疑问,却是笃定的语气。
白千帆沉默了会,还是摇摇头:“没有。”
楚见山坚定道:“你骗不了我,有什么事是不能跟我说的?”
对面的人还是沉默,但楚见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是不是青遥城出了什么事?”
白千帆没点头,却也没否认。
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就会不受控制的生根发芽,楚见山翻开被子当即就要下床,被白千帆一把拦住:“你去哪!?”
楚见山道:“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看。”
白千帆道:“你身体才刚恢复!别胡闹!”
“那你就告诉我!”楚见山看着你:“告诉我青遥城出了什么事,告诉我季时出了什么事!”
“我……”白千帆眼眶红了些许,声音颤抖着:“季时他……”
看着他犹豫起来,楚见山手脚发软,连呼吸都跟着发颤,脑子里只剩一片空白的慌:“季时他怎么了?”
“他……”季时吞吞吐吐不肯说完整。
“告诉我他怎么了!”楚见山的情绪已然控制不住。
“他……没了。”
楚见山瞬间失力后退两步,心脏像是乍然停滞,猛地沉到谷底,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冻住了。
“楚见山,”白千帆及时拉住他:“你没事吧?”
“什么叫没了,”楚见山呼吸颤抖:“怎么会没了……”
他紧紧抓着白千帆的双臂,喊道:“我不是让程渊去救他了吗!怎么会这样?”
“已经晚了,”白千帆一滴泪洒在手背上,几乎听不出声音:“姜檐刻意对临邑门隐瞒了屠城的事,在程渊赶过去时,季时已经殉城了。”
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楚见山如鲠在喉,强忍着泪,问道:“尸体呢……?”
白千帆道:“林木木替他收了尸,葬在了城北的雲山。”
楚见山闭上双眼,两行泪再也抑制不住地流下。他一直以为季时这个孩子懂得趋利避害,就算灵力不强也不会让自己受伤。
他是……那么怕疼的一个人。
双手无力的垂下,楚见山像失了魂,一步一步朝门口走。
白千帆想拦住他:“楚见山!你去哪?”
楚见山没有回答他,自顾自走着,他要去雲山,他要再见一眼季时。
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天一夜,整个雲山都变成了白色,让人看不清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