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见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到那里的,只凭着自己的直觉,在一个陌生的墓前,看见了熟悉的人。
“程渊……”楚见山出声唤他。
“师尊?”程渊回过神,忙问:“你怎么来了?”
程渊快步走过去,半搂着楚见山,想把自己的披风给他,却被他慢慢推开。
程渊眼神落寞,收回了手。
楚见山转头去看墓碑,对着上面“季时”那两个字看了很久。
他伸手擦了擦落在碑上的雪,嘴角勉强向上扯了扯:“来的太急,都忘了给他带些东西。”
一阵沉默后,程渊突然道:“他不会怪师尊的,最该怪的,是我。”
他看向楚见山:“直到他临死前,我与他见的最后一面,都没有与他解开误会,让他在临死前还在恨我。”
楚见山摩挲着墓碑,冰冷的雪粒融化在他的指尖:“或许他从未恨过你。”
程渊道:“长锦山传来消息,姜檐已死,掌门之位由阿笙继承。”
楚见山愣了一瞬,眼睫轻动,轻轻嗯了一声。
过了会,他道:“还不够。”
程渊:“什么?”
楚见山的肩头被雪落了一片白,素色衣裳被风吹的左摇右晃:“死的人还不够,害死季时的可不止他一个。”
程渊垂眸:“我明白,还有乔奕,若没他的授意,姜檐不敢公然栽赃临邑门。”
楚见山捏紧手指,道:“他叫赵义。”
程渊瞪大眼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可还没确认,楚见山就先转过身来。
“就是你想的那个人。五百年前,那个舍生就义,被人人称颂的大英雄——赵义。”
程渊顺着他的思路想下去:“那那些所谓的魔族……”
楚见山接上:“根本就不存在。”
“怪不得……”程渊皱起眉:“当初为了救师尊,他对我提出的条件就只是想要我的血,想来是跟傀儡术有关。”
楚见山颔首:“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傀儡术不止是能控制人这么简单,在他那里已经成了杀人利器。再加上你的血,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
程渊垂下眼眸,道了句:“师尊,我……”
“我没怪你,”楚见山抢过了话:“要真论起来,是我这个师尊教徒无方。”
程渊咬了咬牙,微微侧头,这话听着反倒更难受。
“是我犯下的罪,我认。”程渊道。
楚见山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季时的墓碑,半晌,才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对程渊道:“传信给长锦山,我需要阿笙帮我一个忙。”
程渊有些疑惑:“长锦山现在自顾不暇,她能帮上什么忙?”
楚见山却道:“如今只有她能做到了。”
楚见山随程渊回了临邑门,向他了解了大致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