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落下手,晏还明坐正了身子。轿夫再度抬起了步撵,向着宫门外行去。
……
回到府邸时,金吾卫中郎将许止早已候在门前。
“大人。”
行至步撵旁,许止俯身行礼。晏还明轻轻颔首,随手将把玩了一路的扳指递给了薄迁。
“赏你的。”
指尖微微一顿,薄迁垂首,恭恭敬敬地接下了那枚扳指。
明月匿于云间。
书房早早燃起了暖炉。屏风后,一坐一立的两道人影隔案相对。
“大人,人证当下在京郊的庄子里,由金吾卫庇护。左文磐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在查他,前些时日属下探查时,找到了他的痕迹。”
许止是晏还明的人,这并不是什么秘密。虽然金吾卫中郎将已是不小的官职,但清楚自己是凭着哪股东风扶摇直上的许止依旧对晏还明保有绝对的忠诚。
此时,他垂着首,像是一尊肃穆的雕像,没有任何波澜的开口,阐述着既定的事实。
“做的好。”
翻了翻桌上的文书,晏还明似笑非笑:“他若察觉不到,那就是真的蠢货。看来,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真是可惜……”
忆起曾经也算是好用的左文磐,晏还明轻轻开口:“过不了几日,他就要上路了。”
平静地为一个人规划好人生的终局,晏还明不再去看那些已能将左文磐砸入地狱的文书。而是支着下巴,抬起了眼。
“今晚的那个孩子,你看如何。”
话题转变的很快。但早已听说晏还明又带了个孩子回府,并早早记下了那个少年的容貌,且在晏还明的默许下进行过自己的探查的许止并未迟疑:“上佳。”
晏还明从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更不会救无意义的人。
虽然查不清那孩子的底细来历,其用的也都是不知道从哪学的野路子,打的毫无章法。但那个看起来仅十三四岁孩子能在他手下过五招,已算是颇有天赋。
“大人要送他入金吾卫吗。”
嗯?
晏还明挑了挑眉:“你不觉得他适合去参军?”
许止默了默,低声到:“不觉得。”
那孩子打架净挑下三路,而且不要命,像一只乱咬的疯狗。这个年纪的性格和作风差不多已经定型,这种人,不适合做将军。
清楚晏还明如果送人去参军,目的只会是什么的许止直言不讳。晏还明也没生气,笑了笑,道:“无妨,他不是用来做这个的。”
许止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