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让自以为事其实笨得可以的雾岛露娜单独和他出去。
那次其实对她没什么感觉,都不记得了。
后面,她感到些许不对劲,又和家人说了那件事。
这次妈妈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说:“你啊……啧,我就不再说你了。”
她这才觉得屈辱,是自己犯了错?
然后爸爸打了雾岛露娜。
或许事情闹太大了,大人不得不在此刻表露自己对孩子的在乎了。
妈妈就在边上说,说她爸爸从来没有打过她,这是第一次打她。
不止屈辱,雾岛露娜感觉天崩地裂。
那天以后,雾岛露娜仿佛从未从崩溃里走出来,到底是谁伤害了她,她都搞不清了。
但这也不算什么,人活在世界上总是会被伤害,这不重要。
成绩倒数、偷东西、和大人不对等的恋爱、离家出走,父母对她越发耻辱,想要将她“有控制范围”的抛弃。
抛弃与控制竟然会同时出现在父母对子女的爱当中。
雾岛露娜从来没有弄懂,为什么每次她遭遇到的伤害,都会让父母觉得丢脸?
还是她的存在就是不该存在的东西?
活得好可怜的。
雾岛露娜看着天花板,雨天的阴影在白色墙面尽情晕染。
她感觉自己正在枯萎,却又因为身无一物,而感到无比的自由。
真是古怪的状态。
雾岛露娜突然开始期待起原本讨厌的澳洲留学,也许到了那里,她有机会抛掉这里的一切,忘记伤害,也忘记崩毁,获得真正的自在。
周末,芹泽克也脸上的痕迹已全然消却。
雾岛露娜有些难以想象地提问道:“你还是西装吗?”
芹泽克也坦诚点头。
初春,天还是森森冷。
他往西装外面套了件厚厚棉服。
雾岛露娜嘴一撇,不管这个老土社畜了。
反正她自己好看就行。
雾岛露娜今天也是漂亮小女孩,头发如羊毛卷一样温暖蓬松,后脑勺别了昭和感十足的酒红蝴蝶结,巨大泡泡袖的连衣裙,最外再套了件与发饰同色的古着感毛衣,还有亮晶晶的珍珠耳夹,闪亮亮的珍珠胸针。
她光是卷发棒卷头发,都卷了许久。
芹泽克也摸摸脑袋,看雾岛露娜自顾自提着裙摆期待地转圈圈。
等她快转晕了才拍手称赞她。
临出发去昭和印象商业街的时候,芹泽克也把寻找到的玩偶挂件给了雾岛露娜。
雾岛露娜很高兴。
她忙不迭接过时,表情陡然一怔,翻过来翻过去近距离检查。
肉眼可见,它太新了。
芹泽克也感到紧张起来。
接着,雾岛露娜抬起头,对芹泽克也做了个飞吻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