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轿,白玉床。万家儿郎凑金箱……”
“又是这歌?”赵妙元眉头蹙得更紧了些,“怎么到处都在唱?”
花满楼也面露疑惑:“这童谣的词听起来着实怪异。龙王嫁女,为何要凡间儿郎凑金箱?”
然而街市依旧热闹,行人匆匆,无人对此表现出异常,仿佛这只是孩子们随口胡编的新游戏。三人又等了一会儿,那群孩童不但没到近前,反而越跑越远了,只好作罢。
在外面吃了饭,直至傍晚时分,夕阳给温州城镀上一层金红色的余晖,他们才返回下榻的客舍。庭院里,也有几个伙计的孩子在追逐嬉戏,拍着手,齐声唱着歌。
这一次,距离近了,四周也安静下来,那首童谣被清晰地一字字送入他们耳中:
“牝鸡鸣,月生芒。
龙王有女索嫁妆。
珊瑚轿,白玉床。
万家儿郎凑金箱。
不得金箱以水葬。
女坐殿,道姑忙。
淹没九州十八巷。
一更爬窗二更梁,
三更抱得树哭娘;
四更骑鹤上山岗,
山岗抬眼看汪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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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爱你们[红心][红心][红心]
歌声落定,庭院里嬉戏的孩童又追逐着跑开,那诡异的词句却如同冰冷的蛛网,粘附在听者的心头,挥之不去。
一片沉寂中,柳环痕先开了口,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疑:“这唱的是什么鬼东西?龙王嫁女要金箱,没有就发大水淹死人?还、还有什么‘牝鸡鸣,月生芒’,‘女坐殿,道姑忙’?”
她越念越觉得不对劲,猛地扭头看向赵妙元。
花满楼脸色凝重。他听觉比常人敏锐数倍,那童谣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在他耳中,勾勒出令人不安的画面。沉吟片刻,缓缓道:“这童谣绝非寻常儿戏。辞意凶戾,预示水患,且……”
他顿了顿:“似乎意有所指。”
赵妙元目光定格在那几个孩童离开的方向,面色沉静,眸底却已是冰封一片。
“女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