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抓住了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
陆玄之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书房内室的床榻上,身上盖着柔软的锦被。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他动了动,浑身如同散了架般酸痛无力,胸口依旧闷痛,但比昏迷前好了许多。
“你醒了?”一个沙哑得几乎不成调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陆玄之猛地转头,只见齐萧衍靠坐在不远处的软榻上,身上盖着薄毯,脸色依旧苍白,唇色淡薄,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已经睁开,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里面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有关切,有后怕,有愧疚,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动容。
他醒了?他没事了?
陆玄之悬着的心,终于彻底落回了实处。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鼻尖,他迅速别开脸,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狈。
“孙大夫说你强行运功,牵动旧伤,需得静养半月。”齐萧衍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温柔,“……谢谢。”
最后这两个字,轻得像羽毛拂过心尖。
陆玄之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床顶的承尘,低声道:“不必。你若死了,我找谁问清楚那些隐瞒之事?”
这话依旧带着刺,但语气却已不像几天前那般冰冷尖锐。
齐萧衍沉默了片刻,缓缓道:“好,等你好了,我都告诉你。”
他的承诺,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郑重。
陆玄之怔住了,终于转过头,看向齐萧衍。
四目相对,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融化,重组。
经历了生死边缘的徘徊,那些猜忌、愤怒、骄傲,似乎都显得不再那么重要。
至少在这一刻,他们都知道,有些东西,远比那些更重要。
窗外,秋阳正好,驱散了几分寒意。
但两人都明白,边境的战火,朝堂的暗涌,以及那隐藏在深处的、夺命的“追魂箭”,都如同这肃杀的秋风,并不会因为片刻的温情而停歇。
真正的风雨,或许才刚刚开始。
而他们之间的关系,在经历了裂痕与濒死的考验后,似乎也走向了一个全新的、未知的方向。
坦诚
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在青石地板上切割出明亮的光斑,空气中飘浮着细微的尘埃,静谧而安宁。
陆玄之靠在床头,齐萧衍坐在不远处的软榻上,两人之间隔着一室暖光,也隔着几日来冰封的沉默与刚刚经历的生离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