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干的“好事”像放电影一样在伏地魔脑子里过。
每一个名字都代表一笔搞砸的大钱、一次重要物资的损失、一个据点的丢失,还有凤凰社趁机撕开的一个血口子。
古灵阁三号金库的走势图在另一块水晶小屏幕上,像条快死的蛇,软趴趴地瘫在“危险线”下面,连动都快动不了。
妖精博克发来的话说得“客气”却字字扎心的催款信就摊在桌上,旁边是前线几个重要据点发来的、话越说越绝望的求救信——魔药材料用光了,防护魔法阵缺核心宝石维护,连食死徒标配的龙皮手套都因为“东西跟不上”而开始破洞!
更要命的是士气。
贝拉特里克斯坐在长桌边,脸上没了往常的发疯兴奋,只剩下一种被现实打败的、混着暴怒和茫然的阴沉。
她仔细计划的几次对凤凰社残部的报复行动,都因为后方补给跟不上而不了了之,甚至反被对方埋伏,折了几个得力的手下。
亚克斯利像尊落了灰的石像,眼神深处是浓浓的疲倦和……一丝对那个哑炮的……佩服?
长桌两边,其他食死徒眼神躲闪。
曾经的狂热被一种冰冷的恐惧代替。
他们不怕死,不怕钻心咒,但他们怕……没钱!
怕没魔杖换,怕受伤后没有治伤药,怕在打架的关键时候因为一副破手套而施不出准咒!
毕竟不是所有食死徒都是有资本的纯血贵族,不会指望那些老爷们为伏地魔冲锋陷阵?
这种因为缺东西来的恐慌,比索命咒更能毁掉一支队伍的斗志。
伏地魔看着这一切。
他英俊的脸还是苍白,但紧绷的线条下是压到极点的风暴。
血红的蛇眼扫过那份由十几个重要食死徒一起签名、话说得卑微到简直丢人的“请求书”——求主人重新让泽尔·布洛德先生管“那条线”。
这个念头像最恶毒的咒,日夜咬着他。
为什么他手下这么多厉害巫师,会最恶的黑魔法,能控制巨人、操纵死尸、让全魔法界趴下害怕……却补不上一个哑炮留下的、区区管麻瓜钱财的坑?
为什么那些让他自豪的纯血精英,在哑炮留下的“那套办法”面前,笨得像刚拿到魔杖的巨怪?
他试过硬来。
派贝拉带人想“说服”古灵阁的妖精开放权限,妖精们启动了传了千年的金库防护阵,差点把贝拉变成镶在铜门上的金像。
想用钻心咒撬开“老烟囱”博恩斯的嘴?
那老哑炮滑得像抹了油的泥鳅,翻倒巷的暗道比霍格沃茨的秘道还多,一转眼就没影了。
至于麻瓜世界的银行系统?
在没了泽尔那套精巧伪装和“合规”路子之后,食死徒粗暴的魔法插手引来了最严的“反恐”警报,几个关键洗钱账户被冻得比北极冰还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