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渐渐地,通过一次次回溯,你让他看到了不同的可能性——如何利用纯血家族的资源而非单纯恐吓他们,如何引导麻瓜科技与魔法结合创造新的价值,如何用一种更精密的“规则”而非纯粹的暴力来维系统治。
你让他看到,在绝对的力量(回溯)和冷酷的理性(你的手段)结合下,那些他曾认为无法解决的顽疾,可以被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效率“处理”掉。
你不再强调“主人”与“囚徒”的身份。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平等的、对于“秩序”和“效率”的一种同伴之间的探讨。
你甚至会就某些复杂的魔法契约问题,咨询他的意见——毕竟,他在黑魔法领域的造诣毋庸置疑。
这种转变是潜移默化的。
你能感觉到,契约另一端那沸腾的恨意中,开始掺杂进别的东西——审视,衡量,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认同。
他不再仅仅将你视为一个拥有稀有能力的“哑炮”或需要征服的“敌人”。
他开始意识到,你们在本质上,是同类——都对这个世界现有的规则感到不满,都渴望重塑它,都拥有不择手段达成目标的冷酷。
只是你选择了一条比他更狡猾、更有效率的路径。
这天深夜,你再次回到了安全屋。
这里不再空荡冰冷。
巨大的水族箱依旧散发着幽蓝的光,但沙发上随意搭着一条墨绿色的丝绒毯子,矮几上散落着几本你允许他阅读的、关于高阶魔法和时空理论的古籍。
汤姆·里德尔坐在沙发上,他没有像以前那样表现出攻击性或刻意的慵懒。
他只是坐在那里,手中没有书,也没有酒杯。他穿着你准备的深灰色睡袍,散乱的黑发下,猩红的蛇瞳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深不可测。
他看着你走进来,没有立刻说话。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不再是死寂,而是一种……对峙后的短暂休憩,或者说,一种新的平衡正在形成。
你走到他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目光扫过矮几上那些书籍中夹着的一张羊皮纸,上面是他自己推演的、关于如何稳定局部时间变化的复杂公式。
“有进展?”你开口,语气平淡,如同在询问一个伙伴。
他抬起眼,眼睛对上你的视线。
里面没有了之前那种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的暴怒,也没有了维克多式的虚假温度,只剩下一种纯粹的、冰冷的平静。
“瓶颈在于锚点能量的逆向衰减。”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讨论学术问题般的平静,“你的回溯是作用于自身,而我试图施加于外物。规则不同。”
“规则可以修改。”你向后靠去,“或者,找到规则的漏洞。”
他沉默了片刻,目光再次落回那张羊皮纸上,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