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被我抓了个正着,房掌柜这会儿心里是不是在想着我就是故意的,故意来抓你个措手不及。”
“不敢不敢,奴才就是……”
“别不敢了,就是故意打你个措手不及。”
沈婉晴毫不避忌自己决定跟着戴佳氏去她家庄子上多住一晚没告诉城里铺子里的人,确实就是想看看自己迟来一天他们什么反应。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我看你也没打算收拾铺子,我昨天来还是今天来区别不大。”
现在看到了,这个房掌柜颇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嘴上一口一个奴才的,其实压根多一点活儿都不愿意干。
“大奶奶说笑了。”
“没跟你说笑,这样吧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别说假话就行,你回答什么我都不怪罪你。”
房良知道今儿是糊弄不过去了,也就懒得再多费口舌。见这个新大奶奶这么说,他也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你一年往府里交二百两银子,这么个铺子你一年到头天天守着,除了府里给的月钱,你一年还能得多少。”
“好的时候三五十两,去年生意越发不好,拢共也就拿了一二十两。”
当掌柜的要说一点儿不从柜上拿钱那是屁话,这么个没生意的铺子他自己平均每年落袋三十两上下,确实不算多。
“给这铺子里供货的是谁家商队,这种废品都放在铺子里糊弄人,房掌柜自己看着不恶心?”
“供货的是二太太跟前画眉姑娘的外公,自从二太太管家起,奴才就只能从画眉的外公手里拿货。”
“这我就明白了。铺子里的东西再烂二太太已经过了一遍手,年底交到府里去的银子再少,反正这铺子又不是西院的,她能拿二百两就二百两,她又不嫌少。”
话说得忒直接,听得戴佳氏把头扭到一旁恨不得自己没听见。这个沈氏太虎了,什么话都敢往外捅啊。自己干嘛跟过来看这个热闹,这下好了吧。
“这两天你把铺子里收拾一下,把账本收好,这个铺子就不用开了。”
“大奶奶,那奴才干什么去。”
“你读过书吗。”
“读过两年,算是认字。”
刚才房良睡觉的时候脸上就盖在一本杂书,在这种铺子里混日子的掌柜,要不是真的喜欢看书才不会拿这个装样子,就算只是杂书也可以了。
“你先回东院书房待几个月,一来熟悉熟悉东院的人和我办事的习惯,二来就当给你放个假,这几年在这杂货铺里待难受了吧。”
不是说守着这么个生意不好的铺子就是偷懒,有时候人在这种环境下反而更难受。
沈婉晴得先让他恢复正常顺便再看看他是不是能用,要是能用到时候该怎么用就怎么用,要是不能用到时候再想地方安排。
“奴才谢大奶奶提携。”一直态度都不怎么热络的房良,听沈婉晴说安排自己去东院书房,话里甚至还有以后还得用自己的意思,终于真心实意殷勤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