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二人一马,扬尘而去,魏祯望着空落落的前方,仍然不敢相信。
赵科唤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将赵科揪了过来,质问:“这女人究竟什么来头?你们大人是被下了蛊,鬼迷心窍了?”
他家大人有没有鬼迷心窍,赵科不知道,他只知道,三公子您再这么勒下去,他得灵魂出窍了。
一路疾驰,回宅子也快,陆盛昀驭马停下,自己一个纵身,先行下马,再将马上的女子抱下。
陶枝身子又是一个旋转,就被男人抱了个满怀,也不晓得是在车内磕到的缘故,她只觉这脑袋更晕了。
“大人快将我放下,我自己可以走。”倔强的女子不想被宅里的人看到她和男人过于亲密的举动。
陆盛昀比陶枝更倔强:“我看你就不可以。”
胳膊拧不过大腿,陶枝干脆把脑袋一低,整个埋入男人怀里,破棍子破摔,自我欺骗。
看不到她,就没这事了。
周婶闻声出来迎,见男女主子这般亲密,当真惊了一下,大白天地,也未免**爱了吧。
陆盛昀却不管不顾,一直将陶枝抱进了屋内,放到了榻上,便命周婶去煮安神汤,给陶枝压压惊。
陶枝忙说不用,让她更惊的,是眼前这个毫不自知的男人。
“去煮。”陆盛昀仍道。
周婶看了陶枝一眼,麻溜地退出屋,忙活去了。
陶枝张张嘴,话还没出口,便被男人制止:“先别说话,歇着。”
对着他,她如何歇得下去。
陶枝倚在榻上,沉默了好一会,才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件,递给背对着她不知在想甚的男人。
“这东西,应当对大人有用。”
陆盛昀转过身,瞥向女子手里的短箭,眸色陡然一沉。
民间不得私造兵器,要造,也无渠道,官府查得极严,能用这玩意的人,必然不一般。
随即,陆盛昀拿过短箭,在手中攥紧,看向陶枝的目光更为专注,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深思。
这女子,在那般慌乱的状况下,居然还能想着收藏证据,为以后查案做打算。
耐不得男人看自己的眼神,陶枝扭头,转向窗这边。
陆盛昀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少有的轻,和缓。
“怕不怕?”
陶枝怔了下,仍是那句:“都过去了。”
那一刻,要么生,要么死,生,就只有庆幸,可若人没了,更没得怕了。
她爹不就在马蹄下丧了命。
陶枝神色黯然,紧抿了唇,更不想多言。
多言的变成了男人:“外头形势多变,今后少出门为好。”
末了,陆盛昀又道,“即便查清了,也当谨慎。”
少顷,陶枝有了发应,回过头望向男人:“大人觉得,他们是冲我来的,还是大人?”
这些隐藏在暗处的人,又是何时盯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