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们与张勐有关联,为何不去劫法场,反倒来伏击她。
还有那个三公子,又是否牵扯其中。
就没见过这么爱思考爱发问的女子,陆盛昀一声周婶,周婶很快赶到,端着煮好的安神汤,到了陶枝跟前。
陶枝再次把脸转过去看窗,然而,一双大手捧着她的脑袋又转回来,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这汤,不喝不行。
第34章痛快
朱墙黄瓦,檐牙高啄,龙盘柱,凤栖顶,世间至尊的象征,唯有此,才得见。
长公主一步步地拾阶而上,不慌不忙,从容自如。
台阶之上,已有男人等在那里,回过身,与她遥遥相望。
待还有几步之遥,显国公伸了手,欲扶一把。
长公主却视而不见,径自而上,望着殿门口,见宫人来迎,便喝他止步,转头看向男人:“何必惺惺作态,还是说你那寡居的表妹头疾又发了,或者又惹了别的病,不请太医就治不好。”
面对女人的讥讽,显国公显然习以为常,并不在意,只深深望着发妻道:“殿下,我们此行为了彦辰,可否不谈其他。”
闻言,长公主含笑一哼:“你还知道你有个远在南野蹉跎求生的儿子,确是难得。”
显国公仍未被激怒,依然好脾气道:“江州菏泽之地,鱼米之乡,并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胡晟那厮,每年都给长公主府寄了多少江州特产,且极其用心,那边的肥鱼运到京,居然还是鲜活的。
夫妻俩一个月也见不得几面,一见面,便起争执。
宫人见了也是头疼,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打断二人的谈话,恳请请二位入殿,皇上和几位大臣已在殿中等候多时。
说是几位,实则收着了,二人并肩跨入殿内,举目望去,除了高居宝座之上的天子,三省六部重要官员皆在,还有都察院几个老头,一字儿排开,真真个热闹。
这阵仗,可不小。
长公主不禁揶揄:“诸公俱在,是为何故,难不成本宫犯了天条,才以这般施压。”
一听这话,景帝不觉皱眉:“皇姐何必想多,召诸卿议事,是为公,集众议,方才显得公正。”
长公主挑了眉,再把众人一圈扫过:“那本宫就洗耳恭听了。”
言下之意大有,你们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那就别怪本殿不客气了。
时任左都御史的郧阳侯第一个站出来,朝长公主拱了拱手,发问道:“听闻世子在浦县私自将朝廷命官处斩,是为何故?且公文已经发放到江州,张勐即将擢升,世子无权处置州官,这般越级而为,敢问殿下,该当何罪。”
显国公看了身旁女子一眼,倒先沉不住气了:“那我更要问王大人,这张勐为官不仁,欺上瞒下,大肆敛财,鱼肉百姓,罔顾我朝律法,这么个劣迹斑斑的官员,是如何通过考核,且还擢升到州府的?”
吏部尚书站不住了,走前一步:“无论这张勐为官如何,是升是贬,自有朝廷来判,皇上定夺,他若确实德行有亏,再罚也不迟,世子没有请示朝廷,就这么把人处置了,叫我们往后该如何行事,各地官员又如何作想,世家子弟想罚就罚想杀就杀,还要我们朝廷这些官员有何用。”
这话就有些重了。
长公主冷眼扫向吏部尚书,凉凉一笑:“你若非要揪这个茬,那本宫便要追问,张勐贪赃枉法,其罪当诛,你们吏部的人是眼瞎,还是心盲了,居然给他过了考核,还升了他的官,那么你们吏部的官员是否也该判个失职的罪,你们先认罪,再来处置我儿,我无话可说。”
这一棒子就要打死一竿子人了。
偏偏,吏部尚书涨红了脸,支支吾吾,无力反驳。
他们吏部考核过后,是升是贬,还得呈至天下御案,天子批准了,才能生效。
他就是不惧长公主的质问,也不敢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