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得周婶不太敢相信。
叫明鸢如何回。
“娘你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何必说出来。”折腾了一宿,明鸢也累了,捂着嘴儿打了个哈欠,就把后面的事儿交给周婶,自己可得回屋好好补个觉了。
见女儿眼皮泛青,周婶不由得码道:“半夜不好好睡觉,做贼去了,该的。”
陶枝心想,这听墙角,和做贼,也就那么一点微弱的差别了。
实在是好奇,周婶没辙,只能问陶枝,陶枝回得更模棱两可:“不管大人身在何处,为的都是公事,不是我们能够议论的,婶儿你放宽心,就别多想了。”
陶枝一整晚也没怎么睡,只觉腰酸腿软,再无精神头多说,谢绝了周婶要为她张罗吃食的好意,只想回内室好好歇着,至于店铺那边,就劳烦周婶派个人给李萍捎话,她今日就不过去了,待明日得空了再看。
见陶枝也是一副气力不济的样子,周婶更纳闷,这些年轻人夜里都去做贼了吗,一个瞧着比一个更虚。
本想问问儿子怎么回事,可等了好一会,都不见儿子的身影,周婶只能叫来府里的侍卫,托他们去打探打探,自己则去到前院那边照看小主子。
陆钰才醒了没多久,眼睛睁着,人还是迷糊的,一张嘴就唤金宝。
周婶听到了,忙进屋给小主子穿衣带袜,笑着哄:“金宝回自己的家了,小公子怎么又忘了。”
到底不是猫儿狗儿,那等凶猛的野物,养在家宅里实在不合适,它自己也不自在,终归要回到山林中,给自己找个伴繁衍后代。
这小公子还小,周婶又不能说得太细,只能笼统地解释。
譬如大人和陶枝成了亲,那豹儿也要找母豹子成亲的。
陆钰求知欲又上来了:“那我以后也要找人成亲,像爹和娘那样。”
周婶笑得更乐了,眉眼皱成一团,连声应好:“我们公子啊,可得找个和夫人一样好的姑娘才成。”
才把孩子送到书院,再往内院去,却在中途,周婶遇到了让她意想不到又惊喜异常的人。
“大人您还真回来了!”
陆盛昀不冷不热道:“就当没看见我。”
话落,男人长身一闪,比周婶更快地跨入了内院。
外头一有声响,陶枝便听到了,这人就是奇怪,明明乏得不行,真正躺到了床上,又了无睡意。
陶枝睁着双眸,却没起身的意思,只等着男人进屋,一双皂靴踏了过来,直到床前。
陆盛昀坐到了床边,开口便道:“你继续躺着,不必起。”
陶枝可不想领这个情,她不能起,也不晓得是谁害的。
陆盛昀从怀里拿出一个极小的画轴在陶枝面前打开,问:“你的干姐姐是不是长这样?”
陶枝目光落在画轴上,便定住了,反问:“这画像你从何而来。”
不唤大人了,看来是对的。
“既然是故人,我自有我的办法弄到,”这不是重点,陆盛昀看着女子,一本正色道,“往后若有人问起,你便道你和她只是萍水相逢,有过一面之缘而已,并不相熟,而孩子则是领养的。”
陆盛昀并不想提及陶枝之前那段婚姻,在他看来,这一段过往便似闹剧不值一提,可正是这么糟糕的一段,使得陶枝领养孩子有了极为合适的契机和理由,往后上面的人真要问起,也能以此蒙混过去。
“敢问大人,是不是京里的人来寻姐姐和孩子了。”陆盛昀此刻的严肃,使得陶枝不得不多想。
男人并未正面回答,而是继续问她这个干姐姐在浦县行事如何,是否爱与人结交,认识她的又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