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洗澡不在浴室,难道在阳台?”季抒繁躺在浴缸里无聊地玩着玫瑰花瓣,白皙的面庞被升腾的热气蒸得略带些粉色,语气里是对他这一番废话的嫌弃,“浴袍在我卧室的衣架上,昨晚被我从衣帽间推过去了,哦对,卧室是上楼左转第二间,你拿到浴袍后穿过衣帽间,会看到一个磨砂玻璃门,我就在里面,你找找吧,浴袍我要象牙白、缎面材质的那条。”
“好。”贺征挂掉电话,怀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心情上了几节台阶,又掉头去厨房把煲汤的火关了。
按照季抒繁提示的进到主卧,贺征看着那黑色金属衣架上满满一排由深到浅、由哑光到亮面、白出了不同层次的睡袍,陷入了沉思,他哪分得出什么象牙白、虎牙白啊,随手抓了件最滑溜的,刚要转身往衣帽间走,就被床头柜倒放着的一支透色塑料管吸引了注意力。
不用细看,他也知道那是什么。
好了,贺征,走吧,去送浴袍,大度点,你知道季抒繁是什么样的人,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他怎么玩、跟谁玩、在哪儿玩都不是你能管的,何必给自己添堵。
他不停警告自己,心却变作了一颗无限膨胀的气球,将胸腔全部的空间挤压占尽,双腿不听使唤地往相反的方向走,面无表情地拿起那支被用得所剩无多的润滑剂,一拉抽屉,里面果然还存着几支全新未开封的。
他太高估自己了,他根本不能对这些“出轨”的证据视若无睹,一想到腿边这张宽阔、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的大床上躺过不知道几个乱七八糟的男人,胸腔里的气球就被瞬间扎爆了。
“滋滋滋滋滋——”裤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贺征僵直了起码三十秒,才有力气接起,“喂。”
“你没找到吗,怎么还不过来?”季抒繁等不及了,“哗啦”一下从浴缸里站起来,用毛巾擦着身子问道。
“从浴室到卧室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吗。”贺征听着那故意弄出来的动静,联想到的却是季抒繁和别人交缠在一起的样子,理智焚烧殆尽,紧抿着唇,把那支几乎空管的润滑剂扔进柜边的垃圾桶,而后抓起一把全新的,大步往浴室方向走,“穿不穿,有区别吗。”
“……行,你等老子甩着JB在你面前晃!”季抒繁恼羞成怒,浑身都染上一层薄红,骂完就挂了电话。
“唰!”季抒繁围着一条松散的毛巾刚要开门,那磨砂的玻璃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靠!吓老子一跳,你不是不来——”,话还没说完,他就注意到贺征手上不仅拿着浴袍,还攥着一把透色的——润滑剂?!
“……有什么事等我穿好衣服再说。”季抒繁心里猛打起鼓,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唰!”贺征顺势挺进,反手合上玻璃门,一言不发地把浴袍扔到浴缸上,望向季抒繁的眼睛如猎豹般幽深。
“这玩意儿你从哪儿弄来的?”季抒繁紧皱起眉,此刻的贺征是有攻击性的,尤其在这间热气未散的浴室里,压迫感扑面而来宛若实质。
“不应该问你自己吗。”贺征走过去一把扯掉他遮羞的毛巾,将人围困在盥洗台和自己的躯体之间,三支软塑料壳润滑剂作威胁似地摊放在台子上。
“哦,你翻我床头柜了,宝贝儿,我不太喜欢你这种没边界感的行为。”季抒繁泰然地靠着盥洗台,微微往后仰身拉开一定距离,笑盈盈地看着他,眼神却凉得让人心惊,“不过这个牌子挺好用的,我也用习惯了。”
“那你跟我用用。”贺征低下头,利落地除去了所有衣物,拿起一支,单手拧开瓶盖,挤了半管在掌心。
“好啊,先戴套。”季抒繁谑笑着从身后的墙柜里拿出一盒安全套,拆了一包亲手给他套上。
“季抒繁,这种时候……你连骗骗我,都不愿意吗?”贺征忍着心脏被撕裂的疼痛,不停追着他索吻,粗粝的带着薄茧的大手在湿热的丛林间笨拙地摸索、开拓。
“你不就是想要坦诚的感情?我给你了,又不满意?”季抒繁不舒服地扭动着身体,看着那双带着水汽、红透了的眼睛,实在觉得好笑,“贺征,我们确立关系是有条件的,你亲自提的,应该不需要我给你复述一遍?”
“不、用。”两个字几乎是贴着贺征的唇齿往外蹦的,等领地开拓到一定程度,他抱起疼得打颤又死活不肯吱声的季抒繁坐进浴缸。
这浴缸非常大,容纳了两个四肢修长、体型健壮的男人仍有足够的活动空间,温热的带着香气的水将他们全方位包裹住,水面随冲撞掀起无休止的波浪,季抒繁被贺征毫无章法、完全泄愤式的行为折磨得苦不堪言,防止溺水般死死抱住他的脖子,“呃啊……你别……别乱chuo啊操……”
贺征不想说话,用嘴衔走粘在他皮肤上的花瓣,奋力开凿了一阵子后发现,挖掘机稍稍后撤些,热水从缝隙灌入那方狭窄jinzhi的田地,手中的人便会dou得更厉害,像一棵摇晃的水草,恨不得被巨柱一贯到底、落地生根……于是他故意放慢了挖掘速度,在田地里一点点开垦、磨蹭,就是不给个痛快。
“你行不行啊!不行你早说啊,我让你丫爽个明白!”季抒繁是何等老辣,一眼就把他的心思看穿了去,主动用两腿更紧地盘住他的腰,嘴上也不忘使激将法。
“行不行的,你心里知道就好。”贺征冷笑一声,蓦然收起了揽住他腰肢的那只手臂,挖掘机也正正好停在不深不浅的位置,而后彻底不动了。
“贺征……呜呜……你他妈是人吗……”季抒繁浑身瘫软靠着缸壁滑了下去,声音变了调,发狠骂人都像是在撒娇,“我不做了……你起开啊……呜呜……我他妈不做了……”
“可你明明很想要。”贺征重新把他捞起来,雨点般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他的胸膛,挖掘机也配合着发动,把路面碾得寸草不生,“阿繁,想要就说,诚实一点,心里想要什么,都说出来,我会竭尽所能地给你。”
“变态……流氓……畜生……去死吧你……”开拓至深,季抒繁意识都有些不清了,疼感逐渐逆转为kuai感,极致的刺激如一团乱麻将他全身都束缚住,声音如断了线的琉璃珠一下下砸落在贺征心头。
而这一夜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说】
摸鱼的时候刷到一篇帖子说,不过审的章节删除了会降低人气值……我嘎巴一下死那儿了……